云栖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喊大夫过来把脉医治,自己更是衣不解带地照顾,见他面色苍白、双唇失色,觉得自己整颗心都在绞痛,熬药喂药都是亲力亲为,见他终于转醒,激动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薛常撑着坐起来,见他红着眼眶着急慌忙地过来扶自己,忍不住虚弱地笑了笑,哑声道:&ldo;死不了。&rdo;云栖听着&ldo;死&rdo;字只觉得心头一颤,抿紧唇一声不吭,转身端了药过来,因为太烫,就拿勺子一边搅一边吹,神色间满是严肃。薛常看着他,只觉得心口暖烫,唇角再次染上笑意,叹道:&ldo;病一场也好,从今往后脱胎换骨,什么都可以放下了。&rdo;云栖细不可闻地抽抽鼻子,默默点了点头。又过两年,薛常官拜丞相之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自他入朝以来,同僚早已被他的所作所为震慑住,纷纷视他如猛虎,如今更是无人敢再轻看他。薛常接受了诸人的道贺,当日回府后坐在湖边的凉亭内喝得酩酊大醉,往日挂在脸上的微笑全都不见踪影,熏醉的目光在四处转了一圈,喃喃道:&ldo;云栖,你看这院子改建得可好?可有江南园林之风?&rdo;云栖已经长成翩跹少年,沉默的气质添了几分清冷,依旧是不爱说话,站在他身边默默地看他一口一口地喝着,终于忍不住蹙着眉将酒壶夺过来:&ldo;喝多了伤身,大人还是回去歇着吧。&rdo;薛常仿佛没听到他的话,指指四周的景致,继续道:&ldo;我问你,这院子改建得如何?&rdo;&ldo;改建的很好。&rdo;云栖照实回答,咬着唇想了想又补充一句,&ldo;只是睹物思旧易伤神。&rdo;薛常愣了一下,呵呵笑起来,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酒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摇头低叹:&ldo;睹物思旧易伤神……呵呵,还是你想得通透啊!我这些年白活了……&rdo;云栖见他又是笑又是喝,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忍不住又劝他回去休息。薛常依旧无视他的话,怔怔地发了会儿呆,笑容逐渐转冷,咬牙道:&ldo;建了园林如何?做了丞相又如何?薛家如今只余我一人,我要这丞相之位有何用?!&rdo;说着手一挥将酒壶酒杯悉数掷落在地,神色间满是仇恨与凄楚。云栖这么多年如影随形,从未见他发过怒,即便是对付仇人,也一直隐忍着,现在见他这么痛苦,自己一颗心也跟着揪痛起来,却不知要如何安慰,只盼着他发泄一通心里能好受些。薛常靠在身后的柱子上,失神望着湖中明月的倒影,喃喃低语:&ldo;要来何用……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了……&rdo;云栖差点脱口说一句&ldo;你还有我&rdo;,随即又咬着唇愣住。自己只不过是个被他无意间收留的下人,怎能与他亲人相提并论?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薛常醉得一塌糊涂,仍旧在喃喃自语。云栖见他意识已不太清醒,连忙将他扶起来,把他手臂架在自己肩上,半搂半拖着带他回屋。他如今已经抽高了不少,却也只是个少年的身量,好在习武练出了一身的力气,扶他回去毫不费力。薛常倚在他身上,头也歪靠在他头上,侧过脸来继续不清不楚地说话,口中呼出带着酒香的气息,在他脸上轻拂而过,又一丝丝钻入他耳中,滚烫的温度将他耳根烫出一层红色,心底有些莫名地轻颤,没来由一阵惊慌。薛常被他安置在榻上时,早已醉得不省人事。云栖打了水替他擦脸,见他两道修长锋利的黑眉紧拢在一处,忍不住伸手给他抹抹平,紧接着又让自己逾礼的动作吓了一跳。薛常从不让除他以外的人近身,因此以往沐浴也会让他擦背,可他却从未碰过他的脸,此时也不知哪里不对,忽然着了魔一般又将手伸出去,却在即将触碰时堪堪收住,急急忙忙收回,心口突然跳得有些快,慌得口干舌燥,明明这里没有旁人,眼神却莫名其妙地有些躲闪。薛常喜爱干净,逃命的几年没有办法,后来安顿下来,每日睡前都要沐浴,与当年在江南无异。云栖定了定神,怕他半夜或早上醒来不舒服,决定替他擦擦身子,于是又换了一盆热水过来。解开他的衣服替他仔仔细细地擦,又将他翻个身给他后面也擦了一遍,最后看着他的亵裤却犯了愁,实在不知该如何下手,总觉得有什么未知的恐惧在等着自己,心里惴惴不安。薛常虽然喝醉了酒,睡相却极好,眉头微微蹙着,眼睫下笼着一层阴影,薄薄的嘴唇因喝了酒显得比平日里红润厚泽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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