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辰祎突然攥住我的手腕,用契约残页裹住我渗血的虎口,我能感觉到契约残页粗糙的质感。
那些楔形文字像活过来的水蛭,瞬间吸走了刺痛感,只留下一丝凉凉的感觉。
魏晓冉突然抓起桌上的青铜镇纸:"你们根本......"
"火场东南角有备用呼吸器。"莫辰祎侧身挡住她挥动的凶器,语调温柔得像在哄赌场里输光筹码的客人,那温柔的语调与紧张的氛围形成鲜明的对比。"罗教授昨天加固了医疗舱防护门。"
当镇纸砸在契约匣迸出火星的刹那,整艘游艇突然发出鲸鸣般的震颤,那震颤让我感觉脚下的甲板都在晃动。
傅同安腰间的应急灯自动亮起,光束扫过舷窗时,我清晰看到某块玻璃内侧凝结着七彩的油脂——和三天前荷官擦拭扑克牌用的橄榄油同款,那七彩的油脂在灯光下显得格外鲜艳。
"带着这个。"莫辰祎将测温仪塞进我掌心,金属外壳不知何时烙上了反向星图,触手冰凉。"遇到十字形火苗就启动激光模式。"
我冲出房门的瞬间,魏晓冉的咒骂与海风绞成螺旋状的声浪,那声浪震得我耳朵生疼。
后颈的灼痛突然转移到太阳穴,契约残页在口袋里高频震动,像藏着只吞食火焰的活物,震得我的口袋都在抖动。
转过防火门时,余光瞥见莫辰祎正用银质袖扣刮取舷窗上的油脂,而那枚袖扣的造型分明是赌场筹码的缩小版,银质袖扣在灯光下闪烁着银色的光芒。
娱乐舱热浪掀翻地毯的瞬间,那热浪如同汹涌的潮水扑面而来,烤得我脸颊生疼。
我倚着烫手的舱壁打开测温仪,舱壁的温度透过衣服烫着我的后背。
荧绿光斑扫过舷窗卡槽时,某缕孔雀蓝丝线正在通风口簌簌抖动——那抹色彩像极了荷官马甲丢失的第二颗纽扣,丝线在风中轻轻晃动,发出微弱的声响。
测温仪外壳烙着的反向星图突然开始发烫,荧绿光束扫过舷窗卡槽时,那缕孔雀蓝丝线竟在热浪中泛出磷光,那磷光在黑暗中显得格外诡异。
我捏着发梢卷曲的碎发蹲下身,发现铝合金窗框的接缝处卡着几根靛青色纤维——与赌场侍应生的制服同色,却带着荷官袖口特有的松脂香,那松脂香淡淡的,却十分独特。
"排水管道的冷凝水在西北角结冰了。"莫辰祎的声音混着对讲机杂音传来,他似乎在用契约残页摩擦什么东西,那“沙沙”的声音在对讲机里听起来有些模糊。"但通风口残留的碳化物显示......"
我指尖突然触到某种黏腻的触感,如同摸到了胶水一般。
借着测温仪幽光,看见窗台下方凝结着半透明的胶状物,像是有人用强力胶带匆忙粘贴又撕扯的痕迹,胶状物在幽光下显得有些阴森。
那些靛青纤维正是从胶痕边缘翘起的,细看还沾着星点火场特有的硫磺粉末,硫磺粉末在幽光下呈现出淡淡的黄色。
我心中暗自思索,这些线索之间肯定有着某种联系,这很可能就是纵火犯留下的痕迹。"配电箱的复燃轨迹。"我对着对讲机轻敲三下,这是我们约定的暗号。
当莫辰祎带着古羽立和肖伟益赶到时,我正用测温仪的激光模式切割通风口滤网——那些硫磺粉末在激光下竟呈现出指纹状的纹路,那纹路清晰而神秘。
古羽立突然倒吸冷气,他镜片上反射着滤网内侧的金属刮痕:"这是东汉错金书的篆刻手法!"他颤抖的手指虚描着刮痕走向,"但混合了希腊火药的配比公式......"
肖伟益的灭火靴碾过满地灰烬,那“嘎吱嘎吱”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响亮。
他弯腰查看我切割下的滤网残片时,防护面具后的眼睛突然瞪大:"这硫磺纯度只有军火库级别!"他转向莫辰祎,"和三天前赌场失窃的......"
我们同时转头看向走廊尽头的储物间。
那扇印着"危险品"标识的铁门虚掩着,门把手缠着的警戒带不知被谁撕成了北斗七星的形状,那形状在黑暗中隐隐约约,仿佛在诉说着一个秘密。
莫辰祎用袖扣在门锁上轻轻一划,某种机械齿轮转动的声响竟与契约匣的蜂鸣同步了,那声音清脆而有节奏。
推开门的瞬间,海风裹挟着尚未散尽的松脂味扑面而来,那松脂味清新而浓郁。
应急灯照亮满地狼藉,各种灭火器零件散落在地,而在积水的反光中,几枚带着硫磺粉末的鞋印正朝着通风管道延伸——42码的登山靴印,边缘却沾着赌场特供香槟的金箔,金箔在灯光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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