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儿,有许多事情为父没有足够的时间给你一一解说。但你记着一点:你母亲是我任道远的原配妻子,我从没有因为她只生了你一人而责怪过她.......」
然后,任道远的神色突然一敛,嗓子复又变得低沉,猝不及防的便转了方向:「现在,我们先来聊聊太子和你的事。」
殿下和她?
「太子在离京前和我作了一次深谈。」任道远看着女儿惊疑未定的脸,接着说了下去:「他要我等你来找我。」
什么?
「此事我并不知晓......」任轻欢结结巴巴,像在解释什么似的。
「没错,我们确实没有打算让你知晓,」任道远再次点了点头,终于回答了轻欢最初的问题:「为父确实跟太子说过,只要他能真心实意的待你,不把你当作争权的工具,那么任家才能完全为他所用,这事你已经知道了。」
「对,但是.......」
「但是,我要怎么确定太子是真的对你好呢?要怎样证实他不是在作戏?」
任轻欢气一塞,没错,人心是要如何证明呢?她一脸呆滞的看向父亲,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所以,太子在出发前私下找我作了一次深谈。他跟我说:能够判断他是否真心待你的人,就只有一个--你。」任道远顿了顿,继续道:「如果他能够赢得你的信任,如果你相信他的话和判断,他不在京中的这段时间里,你就会克服对我的不信任,来找我求助。」
任轻欢愣住了,刹那间竟无法理解父亲在说什么:「只要我信了太子,就会来找父亲?」
「嗯。」任道远眉头一皱,严肃的表情再次浮现裂痕:「太子觉得,他和我同样失了你的信任。你不敢依靠父亲,也不信任夫君,才会变得如此压抑,事事勉强自己。」
任道远凝眸在任轻欢的脸上:「太子和我赌的,是你会愿意信任他,信任他对你的真心,也信他说的我这个父亲对你的关心。然后,你便会适时求援,不再自己硬撑起一切。」
这两个人,是精于算计精得过了头吧?
任轻欢心头首先浮现起的,是一股荒谬之感。然而,当她瞧着父亲紧绷着的下颚,还有那炯炯的目光时,才逐渐意识到他是认真的。
父亲从不是个会胡说八道的人,事实上也没必要替太子扯这个谎。
这两个男人,她的父与夫,在背后合议着,机关算尽的想要得到她的信任。
「如果,我一直没有找您呢?」轻欢的嗓子微微颤抖着,她从没有想过,自己竟会在父亲面前流露出脆弱的一面。
任道远低叹了口气,哑声道:「所以为父一开始就说了,即使你没找我,我也会寻个机会来东宫见你。」
这一句,如同一记重击落在任轻欢的心上,震得垂挂在眼角的泪珠直直坠下。
「父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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