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感应到了什么似的,路鹤里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睛。
两个人鼻尖对着鼻尖,静静地对视。
“学长,你别骂我。”良久,江焕带着微微的哭腔,“我好好吃饭了,也好好喝水了,我已经很努力了。”
他的眼睛里一点点盈上了泪,低声,“每次梦见你,你都骂我。骂我不听你的话。”
路鹤里静静你侧躺着,望了他一会儿,突然开口:“你说什么?”
声音很熟悉,但音量比往常要大一点。
“嘘。”江焕把手指竖在他的嘴唇上,“不要把我吵醒了。”
“你大点声。”路鹤里笑了笑,指指自己的耳朵,“爆炸后遗症,有点听不清楚。”
今天这个梦的观感也太真实了一点,江焕更舍不得醒了。他一句话也不说,就这么躺在床上,拉着路鹤里的手,久久地凝视着他,仿佛在一寸一寸地描摹他的模样,好一笔一笔画下来,再一刀一刀刻在心头最软的那块肉上。
“小兔崽子,你怎么瘦成这样。”路鹤里抬手摸了摸他的脸,又捏了捏他的胳膊。触手之处,只剩了一把骨头。
江焕委屈地抽抽鼻子,脑袋向他拱了拱,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别看了,是老子回来了。”路鹤里掐了他一把,“你他妈没做梦。”
脸颊一痛,江焕条件反射地震了一下。他一点点地坐起来,掐了自己一下,又掐了一下。
不是梦。
江焕摸了摸路鹤里的手,脸上表情从茫然,到震惊,到惊喜,到伤心。怔仲良久,眼泪一颗一颗涌出来,突然非常用力地抱住了他。
路鹤里正以为他要说什么感天动地的话,就听江焕抽泣着说:
“今天是清明节,所以你回来看我了吗?”
路鹤里:……
“你是不是也想我了?”江焕把脸埋在路鹤里的颈窝里,紧紧地抱着不松手,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有点紧张地抬起头,泪眼朦胧地问了句,“明年清明节还来吗?”
路鹤里:“草。”
“来吧。”江焕央求道,“你明年还来看我的话,我就能好好活下去了。”
路鹤里:“妈的你个小兔崽子,挂老子遗像给老子修坟就算了,现在老子好不容易回来了你还当老子是鬼,我真他妈的喵喵喵!”
“咻”地一声,路鹤里不见了,江焕怀里一空,一只雪白的毛团子直直坠落在床上。
江焕愣住了。
他向左边看看,向右边看看,又低头看了看正在骂骂咧咧扒拉他的猫咪。
“学长!”江焕一把将猫咪推了个跟头,光着脚下床,在屋里乱转了几圈,最后站在路鹤里的遗像前,定定地望着那张照片。
猫咪气得炸毛,从床上一跃而下,飞扑过来一阵乱挠。江焕丢了魂儿一样,低头对猫咪说:“臭臭,他刚才回来了是不是?你也看见了是不是?”
江焕哽咽起来,盯着路鹤里的遗像:“这么快就走了吗?明年再来的时候,早点叫醒我啊。”
“哦不,”他抬手摸了摸照片上那人的眉眼,“明年清明节我不睡觉了,我等你。”
等你马勒戈壁!猫咪气急败坏地挠着他的腿,嘴里「喵呜喵呜」叫个不停。江焕眼泪汪汪地蹲下来,摸摸它的头:“嗯,我知道。我看见他了,他刚才回来了。虽然就回来了一小会儿……可能也就一分钟?”
“但是,如果以后每年的清明节都能看到他一分钟……”江焕满脸都是滚滚的泪,却特别开心地笑了起来,“那可真是太幸福了。”
江焕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突然扔下猫咪,急急忙忙奔到餐桌边,摸过纸笔,慌张地在上面划拉着,口中道,“一分钟太短了,我得提前把要说的话都准备好。”
明明还有整整365天,江焕却像明年的清明马上就要来临一样,又激动,又兴奋,咬着笔头,眼睛闪亮亮的,写几行,又回去修修补补,再统统划掉,从头开始写。
站在他脚边的猫咪:??
江焕写了整整两个小时,终于有点满意地抬起头,把那张写满字的纸小心地对折又对折,放在贴身的衬衣口袋里。
而猫咪蹲在他腿边都快睡着了,脑袋一点一点的,差点摔倒。
“醒醒。”江焕摇摇它,“我们该去烈士陵园了。”
睡眼惺忪的猫咪:谢邀,老子对给自己上坟的事兴趣不是很大。
江焕不由分说,换了全套的警服,抱起不情不愿的猫咪就出了门。他熟门熟路地开车去了几家店,依次买了一大捧白玫瑰、一篮新鲜草莓、两块草莓蛋糕、一条烟。
猫咪坐在副驾上,看着放在后座的草莓垂涎三尺,不停地伸爪子去够,被江焕拎着-->>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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