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富也从错失高考和家庭巨变的阴影中振作起来,父亲残疾了身子,干不来农活了,母亲失踪了一直了无踪影,家庭基本失去了依靠。两个妹妹正在长身体学知识的关键年龄,昊富可不想让两个妹妹也跟自己一样,脸朝黄土背朝天在农村生活一辈子,他终于无奈也是被迫地挑起了全家人的生活重担,这时候这幅重担也没有人能跟他分担,实在累了只能从右肩膀挪到左肩膀。
昊富开始了人生的第一份工作,在村里新建的砖厂上班。生活,就是生下来活下去。算来他已经年满一十八岁了,成年了,成年意味着责任,意味着担当,意味着希望,意味着真正人生的开始。
村里去年新建的砖厂,大部分是本村的村民,招了少数的外地民工。整个砖厂技术含量不高,相对轻松例如记账统计等工作,技术性的操作岗位,早也被村里有头有脸的人家瓜分或者被村里的干部平衡了。昊富之流只能从事繁重的搬运工作,流大汗出大力工钱(挣工分)还最低,即使这样昊富也已经很满意了,这是他高中毕业踏入社会赖以养家糊口谋生的第一份工作。
“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不管什么性质什么制度社会发展到哪个阶段(共产主义社会除外),不管哪个行业哪个单位,概莫如此。
昊富早上起来,父亲已经外出,他要赶着做出一家人的早饭,早饭也很简单,通常就是稀饭咸菜馒头。接着两个妹妹起床梳洗晨读,两个妹妹都很懂事,尽可能抽出一些时间来帮助哥哥做一些家务,兄妹三人几乎同一时间出门。昊富天天早早的就来到砖厂,他的工作就是从蒸笼般的砖窑里,一车一车朝外推刚刚烧好的等待出炉的砖块,炉窑内永远是酷热高温,像是要把一切烤焦蒸干一样。然后又从外边把一车一车生砖胚子推进窑炉里摆放整齐准备烘烤。
春天乍暖还寒,昊富踩着一地露水,踏着刚冒出嫩芽的小草,一趟一趟在炉内外奔波,把滚烫发红的熟(热)砖推出来,几个妇女(大婶)戴着手套快速的把转从推车上卸下来,摞成一排排一人高的砖墙,拿慢了砖烫手,谁也甭想偷懒,像冲锋陷阵一样。
夏天是最累的季节,炉内高温炉外酷暑,昊富每时每刻都要忍受着高温的蒸烤,浑身的水分似乎分分钟就被烤干蒸发,从窑炉里把砖推出来,趁着大婶卸砖的空隙,咕嘟咕嘟喝完一大葫芦瓢凉开水,转身豆粒大的汗珠就滚落全身。
秋天稍好一些,工作的热趣也多一些,大婶会从附近的地里掰些玉米或者扒几块地瓜土豆,让昊富放在窑炉里烤熟,休息的时候几个人围坐在一起,啃着玉米吃着烤地瓜烤土豆有说有笑,时间不知不觉就溜走了。
冬天昊富推砖的场面绝对是一道美丽的风景,短衣短裤打扮,浑身热气腾腾腾云驾雾一样推着车子炉窑内外穿梭,几位大婶则是棉衣棉裤头扎围巾缩脖缩手一身寒气一边闲聊一边卸砖,地上的雪也被昊富双脚和车轮碾的高低不平,成了拖泥带水的土路。
昊富在砖厂工作这几年,周日复试绝少思想,脑袋就像被固化一样,基本就是一条犁田的“牛”,上班,换衣服,戴手套,装砖,推车进窑,卸砖,推车出窑;装砖,进窑……循环往复;下工,回家,做饭,喂猪喂鸭喂兔子,吃饭,睡觉,鼾声如雷,早上起床,精神百倍,迎着朝阳开始又一天地劳作。
昊富仗着年轻身体好有本钱抗造,还是挺满意挺满足的,毕竟收入是稳定的。父亲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尽管阴天下雨半个身子仍然不是自己的,已经不再需要医药治疗这方面的开支。两个妹妹的学杂费各种花销,昊富的工资足够保证支付,令他欣慰的是两个妹妹学习成绩都出类拔萃,每每考试都在班级前几名。明年大妹妹将要考高中,按照成绩被高中录取肯定没有问题,尽管学费肯定比初中要高许多,如果住校还要再增加一部分开支,但是昊富信心满满,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昊富就像一台机器一样,默默地劳作安稳地作息,心里想的就是多推砖多挣钱,供应两个妹妹读完高中顺利考上大学读完大学,其它的还都没有想也不愿意去想,也没有时间精力去想,想多了也没有用。
闲来无事昊富就常常想起老师和同学们,有时候也回忆起来黄同学那多情的目光,黄同学已经在本省最负盛名的师范大学深造了,此生注定与他无缘了。村里回校复读的十几个同学,一个也没有落下,都考上了大学或者中等专业学校,户口都已经迁离了村子,都成了“吃皇粮”的国家干部了。假若第一年高考路上没有压死那只该死的老母鸡,假若第二年临近高考父亲没有受伤,自己会是现在的样子么?可是生活中没有假如,只有不变的过去。只有当下眼前的生活,才是需要积极地面对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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