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上,师兄弟三人围着冷锋坐着,桌子底下生着木炭火,给这个寒冷的冬天带来了一丝暖意。
虽然是冷锋提议吃饭的,但他的食欲明显不高,给他倒的那一小杯温好的酒,只是浅浅的喝了一层,此时早已冷掉了。
冷锋拿筷子的手不停的在颤抖,想夹一根白菜,尝试了几次都夹不起来。
眼尖的余顺看见这一幕,立刻帮冷锋夹起白菜送到他嘴边。
“师父,你想吃什么,我帮你夹。”
冷锋张口将小徒弟送到嘴边的白菜咬在嘴里,慢慢的咀嚼,笑着说道:“真是不中用了,这双腿废了好些年了,现在手也要废了。”
冷锋这话,让师兄弟三人都停下了筷子,看向冷锋。
“你们都看着我干嘛,吃啊,你们吃啊,需知一食一粟皆来之不易,我是不成了,你们三个吃,多吃一点,替我吃,别浪费了,吃啊!”冷锋费力的用筷子将几碟菜拨到师兄弟三人面前。
“是,师父!”林四海带头,夹起了菜肴,大口的吃着。
林四海今年也已经70了,但得益于常年习武,也没受过什么大伤,加上有专业的医疗团队保养,所以现在虽然70岁的高龄了,一样能吃能睡,比普通的五六十岁老人看起来还更年轻,更有活力。
莫家兴和余顺两人,也拿起筷子大口的吃起来。
冷锋看着师兄弟三人,欣慰的笑着,颤抖的端起酒杯。
“别光吃菜,来喝酒,陪师傅喝一口。”
夜,轻轻的来,窗外,静悄悄的。
余顺陪在冷锋床边,听冷锋讲述他当年的一些故事,直到冷锋讲累了,闭上眼,缓缓的睡去,发出轻微的鼾声。
屋子里的壁炉烧的很旺,使得房间里的有温暖如春的感觉,但余顺还是往壁炉里面添了两大块无烟炭,才悄悄的退出了房间。
大厅里,余四海和莫家兴正在叙话,见到余顺出来,便停止了谈话。
“师父睡了?”
“刚刚睡着了,拉着我跟我说了很久的话,师兄,师父那里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余顺还是有些不甘心。
“小师弟,师兄我们也理解你的心情,我们也心疼师父,也想让师父再多活一些时日,但人力终有穷尽时,始终不可能逆天而为的。师父他这是属于自然的衰老,在医学上是不可逆的,最多给他每天打一针营养针,也只是可以多延缓些时日。”
“那就给他打啊,要多少钱我出,钱不够我就去赚。”余顺听见还是有办法的,顿时有点激动。
“小师弟,你别急,先听我说完,那营养针虽然有效,但也不是万能的,虽然可以暂时延缓生命的流逝,但打多了也是无效的,而且施针的过程要承受莫大的痛苦,且不说师父会不会同意打这个针,你忍心师父承受这种痛苦吗?”
“我…”
最终,余顺叹了口气,没有再继续说什么。
当夜,余顺也没回家,打了个电话给父母,就在冷锋这睡了。他还不时的会起床,去查看冷锋房间的壁炉,生怕壁炉会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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