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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戈坐上车，秘书对单戎点点头，也随他一起走了。单戎攥紧拳头，过了许久，扯出一个笑容。单戎回学校时跟变了一个人似的，本来同学就对他避而远之，现在更是恨不得都与他保持三米远的距离。他长得高，坐在后排，过了几天，他的同桌偷偷去找老师申请换座位，他就成了自己一个人坐。他仍然完全不在意，心中甚至觉得好笑。他一反常态地开始认真听课，写自己以往看不起的作业，只不过脸上始终没有表情变化，跟进行无趣的公式化活动一样。一个星期后，单戈从国外回来，单戎把从自己家里拆出来的监控器摔到他面前。单戈这才拿正眼看他，饶有兴味地打量他几秒，道：&ldo;总算有点像样了。&rdo;单戎问：&ldo;你什么时候装的?&rdo;&ldo;很早就有了。&rdo;单戈笑道，&ldo;我没想到你会天真到，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东西的存在，这么久了才发现。&rdo;单戎与文却思在这间公寓里做过很多事情，日常的，隐秘的，一想到这些东西全被拍了下来，不由得目光森寒。他道：&ldo;录像给我。&rdo;单戈道：&ldo;给你做什么?&rdo;他忽然伸出手，摸了摸单戎的头，真的就像一个父亲在抚摸自己的儿子那样，相当亲昵，&ldo;还想看看你的小学长和你上床的样子?&rdo;单戎也露出笑容，只不过毫无温度：&ldo;我才不像爸那么变态。录像要销毁，不能自留隐患，不是吗?&rdo;他压低声音，语气戏谑，其中却蕴含着极深的寒意，&ldo;倒是爸拿着录像，应该没有对我的学长有什么不该有的……&rdo;话音未落，单戈给了他一巴掌，&ldo;啪&rdo;的一声清脆响亮。&ldo;你说反了，&rdo;单戈笑意未变，&ldo;我不像你那么变态才对。&rdo;单戎偏着头，单戈捏住他的下巴，把他的脸扭回来，慢条斯理地说：&ldo;你放心，不该留的我早就销毁了，我对你们这种小孩子也没兴趣。&rdo;他的眼睛微眯，&ldo;而且我对有本事的人，向来是很尊重的，也就你这个小废物是我儿子，才得让我多费心思。&rdo;单戎问他：&ldo;前十几年，爸对我费过心思吗?&rdo;他讥讽道，&ldo;难道不是现在突然有了兴趣，才要管教我吗?&rdo;单戈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手抽了回来。他们明明是父子，却像仇人一样暗潮汹涌，剑拔弩张。过了一会儿，单戈像是想了什么，道：&ldo;告诉你也无妨。&rdo;&ldo;你是不是一直觉得我把家产传给你是理所当然的?&rdo;单戈嘴角微勾，&ldo;当然，传给你我也无所谓，反正如果我死了，这些东西也都和我无关了，你爱怎么糟蹋就怎么糟蹋。&rdo;他拿了根烟出来，点燃了，夹在手中：&ldo;但最近突然蹦了个私生子出来，也和你差不多大。岑家你记得吗?好吧，我想你也不记得。我十几年前不小心留下的种，自己都快不记得那个女人了。&rdo;他像是在说与自己不相关的事情一样，口气格外轻松，&ldo;岑家家世背景还算可以，私生子也教得挺好，我见了一次，那个眼神相当有野心。那小孩似乎想让我认了他，好爬得更高一点。&rdo;单戎问：&ldo;那你打算认吗?&rdo;&ldo;我无所谓啊。&rdo;单戈笑起来，&ldo;我只不过突然觉得，你明明是我留在身边的儿子，结果竟然这么没出息，差别可太大了，有点丢我面子。所以我就做了个决定，你也得努力一下，到最后看哪个争得过哪个。&rdo;&ldo;爸这么肯定我对你的家产有兴趣?&rdo;&ldo;你会有兴趣的。&rdo;单戈回答他，&ldo;你如果从头到尾都只是个废物，那怎么绑住你的小学长呢?你把这些拱手相让，你觉得那个私生子就会高高兴兴进我们家门，和你称兄道弟吗?&rdo;单戎立时明白了一切。单戈最后说：&ldo;我会让人来教教你的，你可得好好学一学。&rdo;他摸了摸单戎的头发，&ldo;努力给我找点乐子吧，乖儿子。&rdo;单戎的世界彻底变了一个样。他过去的生活其实很简单，无所事事地挥霍时间，偶尔体验一些新鲜的东西，大部分时候是觉得无趣。遇到文却思后，他又将大部分的时间给了文却思，恨不能时时刻刻黏在对方身边，别的什么也不用做，仅仅看着文却思的一举一动便能满足。现在他却要做很多事情。被派来引导他的人叫卫蕴星，他爸的左右手，单戎曾经见过不少次。那人温和沉稳，总是眼带笑意，说话时轻声细语，做事却雷厉风行。单戎除了上课的时间外，会跟着他去另外学一些东西，曾经在国外时学过的枪械，单家的关系网、情报网，在明面公司下蕴藏着的其他正在逐一洗白的生意。单戎甚至会去见一见连脸都记不清的亲戚，尤其是他妈那一边的，装出乖巧后辈的模样拉拢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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