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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暮……”她的嗓音很沙哑。“哪里不舒服？”季繁星做的梦，让她十分的累，浑身冒冷汗，“你给我倒杯水好不好？”“好。”秦暮去给她倒了杯温水回来，动作轻柔地扶起她，给她喂水。喝完水后，季繁星低垂着眉眼，拨弄着自己的手指，低声道：“阿暮，你知不知道当初我失明的时候，除了我家人以外，还有谁来陪过我？”秦暮听后握着水杯的指腹泛青，“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她的声音很平静：“刚才我做了个梦，在里面看到一个人。或许因为当初我失明，所以就算是做梦，也看不清他的脸吧。”“你以前不愿接触外界的人，叔叔阿姨也不让别人见你，应该没有旁人。”秦暮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眼神游离，有点心不在焉，轻声道：“睡觉吧。”季繁星也没看他，听他这样说，也没多想，随口问了句：“我失明的时候，你来看过我吗？”“你觉得你父母会让我见你吗？”想想也是，若是他说点扎心的话，估计以季繁星当时的心态会崩溃掉去跳楼，自己父母又怎么可能让他来见她，刺激她？季繁星没再讨论这个话题，说：“陪我睡觉，好不好？”“好。”秦暮躺在她身侧，把她揽入怀中。他的眼眸略显无神，盯着前方，手掌轻轻地在她身上拍着。是不是，快瞒不住了？她想起来之后呢？她会怎么做？秦暮这一晚，心绪不宁，彻夜未眠。我舍不得你-次日。季桐笙早早就过来看她，给她送早饭。这自然不是季桐笙做的，而是沈津言一早起来下厨做的。餐厅中，季繁星看着眼前这些精致，香气四溢的餐食，不由得感叹一句：“像津言哥这样的居家好男人，还真是珍稀动物。姐，你和津言哥可是从小就认识的，你就对他不动心？这么好的男人，肥水不流外人田啊。”季桐笙喝着水，眼中一闪而过抹不自在，“我的事，用不着你操心。”对于沈津言，她可以给他全部的感情，还有自己。但唯独不能和他交往，不能和他结婚。“噢。”季繁星吃着眼前的早饭，没再与她讨论这个话题。季桐笙说：“我今天就要回去了。”“需要我送你吗？”“得了吧，万一你在路上睡着了，又得进医院。”她一提起这事，让季繁星很是无奈，“我好歹是你妹子，别拿我开涮好吗？”“嗯，不开涮了。”季桐笙陪她待到了九点多才离开。沈津言开车来接她，见她从慕星园里出来，下车，去迎她，“笙笙。”“嗯。”二人上车后，季桐笙说：“我记得你房子的贷款，还没还完吧？”沈津言轻轻应了一声。“我可以替你还吗？”这件事她不能擅作主张，怕他会不高兴。沈津言想也不想就摇头，“不用，我自己可以的。”“津言，要不然我帮你把房贷还清，你就当做，欠我，可以吗？”他那点工资，季桐笙还是清楚的，她不想让他日子过得那么累。沈津言把车停下，清冷眉眼淡漠如水，“笙笙，无论咱们有无名分，你都是我女人。虽然我比不上你的家财万贯，但我希望，我会是你能信任的依靠，而不是还要靠你的接济才能生活下去。”她连自己妹妹的钱都从未要过一分，更别说是她的。季桐笙怔怔地看着他，许久未说话，再开口时，她眉眼低垂很是温顺地样子，“抱歉，我没有其他意思，我只是想让你生活的轻松些。”“我知道。”他知道她在意他，喜欢他。二人都没有再讨论这个话题，沈津言送季桐笙到机场后，把安全带解开，俯身过去，吻着她的唇瓣，呼吸急促，长长的睫毛下两片阴影。良久后，他松开她，低哑着声音：“舍不得你。”“可你又不能和我回南都。”沈津言微微一怔，“走吧。”他想过跟着她去南都，可去了以后呢？亲眼看着她和别人传绯闻？看着有朝一日她嫁给旁人？自己希望眼前的人一直都是他的笙笙，可这仅是自己的奢望而已。季桐笙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更知道他的不安。可她有她的想法，至今也没有想过去改变，所以，她现在也不会说什么。“我走了，你别送我了。”季桐笙解开安全带，下车，去后备箱拿行李箱。向他摆了摆手，就走进了机场。沈津言看着在自己视线中逐渐消失的人，握着方向盘的那双手，逐渐握紧，骨节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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