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面,阿最在街上徘徊到深夜才回到那所老房子。老房子是四年前叔叔买的,在东南片区,离当时所居住的西南片区很远,叔侄两平常根本不去住,因而外人知道的不多,十分安全隐蔽。
这是鱼婆教叔叔的,无论如何,人一定要有落脚的地。阿最很讨厌鱼婆,但是她的这声劝现在的确帮到了阿最。
阿最将屋子稍微收拾一下,住了下来。
阿最重获自由之后,常常独自跑到市中心,他想用完全不一样的方式重新打量审视这座繁华的都市。
阿最刚到这里时,便被叔叔灌输一种思想,就是别的地方去不得,尤其是东北和西北区。他常常煞有其事地跟阿最说,那里的警察个个凶神恶煞,露着贪婪的阴暗嘴脸,长长的指甲在你的钱包里搅动,如同敲人骨髓,贪婪嗜血的妖怪。
长大后,阿最不再相信这些如同鬼神故事的谎言,他渐渐了解到实情,那两区是城市的富人区,交税的人聚集,税金数目庞大,政府的预算充裕,在安防方面的投入力度很大,警察的数量,巡逻的密度远高于其它的区。而叔叔干的勾当根本见不得人,他怕自己胡乱跑动,惹来麻烦,才编造那样的故事。
可即便后来阿最能辨别叔叔的谎言,但是这样的经历极大程度影响了阿最对这座城市的观感。
很长的时间里,阿最的行动范围被严格限定,束缚在银夏路旁的那片破败的筒子楼中。因而阿最小时候眼中的城市,永远竖立着一根根看不清摸不到踪迹的隐形铁栏杆。阿最时常坐在古宅群落最高的屋顶,那是叔叔允许他活动边缘的最高建筑,双脚踩在鱼鳞般密密的黛瓦上,眺望着西边瑰红壮丽的日落,就像囚禁在笼中的鸟儿,上下扑腾翅膀,幻想着天空的阔远。
但此时的阿最是自由的,他可以像鸟儿一样自在飞翔。
阿最故意去了东北和西北两片,在警察面前逗留。
他偶尔驻足,呆呆地站在路中间,任由喧嚣的人潮从身旁流淌。
他会去到拥挤的小吃街,听叫卖各式小货品的摊贩的吆喝,去到琳琅满目的商场,别致风格的欧式建筑,落寞斑驳的小巷子,响着达达铃声的电车,笑如灿阳的卖花小姑娘手捧着娇艳如其灿烂脸颊的芬芳玫瑰。
如此,他有了生而为人的自豪。
阿最与金姑娘
日子逍遥,花钱便如流水。
很快到了四月,这一个月,阿最度过了有生以来最逍遥,无拘无束的日子,所以他的荷包几乎见底。
阿最决定当掉那块表,换一笔生活费,支撑两三个月,否则他快要饿肚子了。
当了手表,出了当铺,阿最看到几个小孩在路边踢球,过去踢了一会。
回去要经过一条窄巷子,前面一个女孩慌慌张张地跑着,跑到右侧的巷子里,随即有两个男人跟了进去。
阿最注意到两人的右臂上都绑着一条白布,这种白布的料子是丧布,只有死了亲人才会绑扎。这座城的人很忌讳这些,平白无故愿意绑这种白布的人,通常是为雇主收债的,阿最的叔叔曾干过这一行。扎眼的白布在威吓四周的路人,自己是刀口舔血的,命已经不要了,你们休要多管闲事,不要靠近。
这种事情在这里很常见,见怪不怪,许多赌徒输光家产后,会借高利贷继续赌,最后还不上,只能由这些人出马。阿最本不想理会,可他觉着那个女子眼熟得很,似乎在哪见过。
阿最踌躇几秒,决定从旁边装作路过,不惊动他们,顺便瞧一瞧,到底识不识得那个女人。打定主意,阿最便悄悄尾随了去。
阿最轻手轻脚地走到巷子口,还没来得及转头看上一眼,忽然那个女子大喊了一句,喊的是什么,阿最没听懂。但这句话仿佛摁了某种开关,那两个要债的人阴森森转过头,两眼血红,一步一步逼近阿最。
阿最见已经暴露,只能正面以对。
阿最便看清楚她的容貌,记起她是谁。不过阿最只记得别人称呼她为金姑娘,她的全名阿最还真不晓得。从前她的妈妈和自己的叔叔常聚在一家赌场一起赌钱,而且两人从来是赔的,一来二去的,两人竟有了同病相怜的感情,便认识了,经常在一起切磋赌技。
情势看起来很紧张,你死我活的搏斗一触即发,周边的小贩都缩回脖子,不敢张望,生怕多看一眼,就惹祸上身。
然而结局来的很仓促,阿最朝胸口一人踹了一脚,就把他们踢倒在地。二人爬起来,互相看了一眼,灰溜溜地跑了。
看来,警察这次扫荡的力度真的很深,狠角色都没了,只剩这些个小鱼小虾在兴风作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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