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有足够的体力。
他们趁着天色还没完全暗下来,尽量把自己的营地搭建得安全一点,谁也不知道夜晚降临的时候会发生什么。
晚上七点,晏修一点燃了篝火,弗洛伊啃着酸涩的野果担忧地问:“娜娜他们怎么还没回来?海岸线这边应该是最早回来的。”
海潮声在夜晚总是比白天显得更为清晰,海平线延伸到无限远的地方,天地变得模糊不清,暖橘色的光芒越来越黯淡,星辰即将升起,大地即将沉睡。这样界限模糊的黄昏时刻,很容易让人胡思乱想。
“我去找找。”晏修一在篝火里分出一支火把,率先站了起来,但他很快就停下动作,抬头看向不远处。
两个人影被黯淡的快要熄灭的暮光推着一路向前,弗洛伊低呼一声:“他们回来了!”
“我们找到了一个东西!耽搁了一会儿。”拜尔气喘吁吁地瘫坐在篝火旁,沈凛递过去两个野果,拜尔脑子都不过直接塞进嘴里啃了起来,酸得五官扭曲。
沈凛哈哈大笑。
拜尔露出委屈的表情,随后想到了什么,说:“我花了些时间想弄清那是什么,但失败了。”
“谁让你非要当场解读,还要拉我一起下水。”娜娜抱怨地坐在旁边,她拿出一个羊皮卷轴,摊开在众人面前,“就是这个,上面是看不懂的图案和文字,kp说需要过一个困难的神秘学检定,我们这儿有比较高的神秘学吗?”
众人目光落在弗洛伊脸上,弗洛伊耸了耸肩,遗憾地说:“我只有神秘学点数不高,20点。”
“我也只有20点。”
“困难检定是什么?”
“属性减一半再做检定。”
“那就是10。”
“投出10以下的数字太困难了,而且大失败的点数被放宽了,只要投掷到80点以上就会算作大失败。”
众人沉默。
经过这一下午探索,他们都弄懂了这个游戏的玩法,不得不重视起这个点数的作用。
“我们都失败了。”拜尔垂头丧气地说,“失败的代价是我们必须花费五个小时去解读这些玩意,而且是白耗。”
“是的,这一下午就盯着这张羊皮卷轴,”娜娜又瞪了一眼拜尔,“可饶是这样我也一个字都没记住,比医生写的病例还难理解。”
“你这个比喻非常到位,医学无国界,这话不假。”
众人齐声笑了起来。
“你们是在哪里发现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沈凛只能借着篝火的光芒查看羊皮卷上的内容。
上面是非常神秘的文字,虽然看不懂,但能从一笔一划中感受到它的古老和神秘,细碎的几乎连成了一条长带的文字环绕分布在一颗巨大的卵周围,最上面有三个字体稍微大了一圈的词汇,他不确定这是三个词汇,还是被拆出来的三个单独的字。
……完全不懂,甚至看不出来这是哪里的文字。
“我们的人设是大学生吧?”拜尔面无表情地说,“kp说得没错,人设和生活经历有关,真实反映了我逃课睡觉泡网吧的大学生活。”
“没有谈恋爱?”
“跟谁谈?舍友吗?”
众人看拜尔的眼神瞬间变得非常微妙。
拜尔咳了咳,说:“言归正传,这张羊皮卷是在海岛背面那片海滩发现的,可能是被他的主人不小心弄丢的,他的边角勾在灌木丛的边缘。除了这个,我们在一块礁石上发现了血迹,应该有人在那里做了临时包扎,有布料的碎片残留。我们做了个成功的检定,发现这是由超细羊毛纺织出来的布料,而且其中混杂着青金石粉末,这在这个世界是非常昂贵的材料!能穿得起他的人即便是在贵族里也很稀有。”
“一定是多伦纳!”娜娜肯定地说,“他穿的就是这件衣服!”
“他还活着!”弗洛伊兴致勃勃地说,但很快又冷静下来,“但是他能去哪儿?”
沈凛问:“能根据现场的血迹追踪他吗?或者详细描述一下海滩上的出血量和血迹的形状,也许能判断出他受伤的轻重,从而找到他可能隐藏的地方。”他顿了顿,又说,“如果想在这里生存下去,不能离开海滩太远。”
“我不行,我过不了医学。”娜娜说。
于是,其余人把目光投向这里的医学生休文。
休文从始至终没有说过话,他一直显得格格不入,似乎觉得自己的身份“尊贵”,哪怕是进入了一场玩命的游戏也不应该和他们这些未成年、网瘾青年、书呆子、家庭主妇和沉默寡言的危险分子融为一体。
他一直在思考如何能从这场荒诞的游戏脱离出去,而不是跟着这群愣头青在这里鬼打鬼闹。他到现在还是不愿意相信,自己遇到了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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