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何时见过他对我如此疾言厉色,一时呆在原地。家卓不再看我一眼,转身砰地一声摔上了书房的门。我怔怔站着,有一瞬间呼吸不过来。不知在客厅麻木站了多久,我又累又困走进睡房,衣服也未脱直接躺倒,闭着眼一会,我站起来走出客厅去看看,书房的门依然紧闭。我睡睡又起来,看了无数次,家卓依然独自呆在里面。我没有勇气去敲门,想起他疲倦带着失望的眼神,抬起手指捂住了滚烫的眼角,匆忙地将头埋入了被中。直到意识迷茫精疲力竭地睡了过去。我是深夜被书房的动静惊醒的。我躺在床上辗转难眠,迷糊着跳下地板朝对面跑过去,书房的门半掩着,家卓只穿了一件单薄衬衣,房间里暖气没有开,他伏在桌上,瘦削双肩剧烈颤动,咳得撕心裂肺。我走近他身边,将手搭在他的背上,声音不禁放柔了几分:“怎么了咳嗽得这么厉害?”他恍然抬起头来,见到是我,伸手揽过我的腰,而后将头轻轻地贴在我身上。我抚摸他黑色短发,他苍白的脸孔,微闭着眼睫毛低垂覆在下眼睑,连唇都是淡色的。他倚在我怀中,神色那么疲倦,声音没有一点点力气:“映映,让我靠一会。”我怀中柔软暖和,他轻轻地蹭了蹭,我伸手环住他的身体。他低低咳嗽一阵,终于缓了下来。我忍着心头的疼,柔声说:“家卓,我们不再吵架了。”他半个身子依偎在我怀中,好一会才说话,声音虚弱无力的:“是我不好,我们为什么要为了旁人吵架?”我紧紧地抱着他。他闭着眼休息了一会,扶着我的手站起来,缓缓走了回房中。我给他盖好被子,拉着他的手捂了很久,待到他冰冷的手掌有了暖意,才模糊地在他身旁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隐隐觉得身畔人的温度异常,伸手摸过去发觉家卓开始发烧。我整个人顷刻清醒过来,爬起来瞧他:“家卓?”他不知何时已经醒来,拉过我的手安慰性地握握:“我还好。”我跳下床找电话。他拉住我的手:“映映,不要紧,早上医生会过来。”我去倒水,又给他量了体温,家卓喝了水,吃了几颗药片。他烧得有些昏沉,我不敢大意,在床边守着他。坐了一会困倦袭来,我打了个盹,迷糊中感觉到家卓的手指触摸我脸颊,沙哑的声音:“映映。”“嗯。”我低声应。“地上凉,起来。”我蜷缩在床边的地毯低着头:“对不起。”“没有对不起,”他伸手抱起我:“我们之间永远不用说对不起。”他烧得难受,却不愿我担心,只微微皱着眉头一言不发地躺着。等到凌晨五点,家卓挨不过我的恳求,允许我给医生打电话。我待在房中,杨医生过来给他做了检查,确认只是着凉发烧。家卓只低垂着眼帘,安静地由我握着他的手搁在床边,我帮忙挽起他的袖扣,露出手背白皙的皮肤,医生配好药水取出针管,撕破塑料袋,消毒后一枚尖锐针头,精确利索地扎入他手背上的的淡蓝血管。我紧紧咬住了下唇。“映映,”家卓一直静静闭眼躺着,忽然对着我说:“你到隔壁房间去睡。”“嗯,”我轻声应他,又磨蹭着待了一会,药水滴落下来他渐渐模糊睡去,医生守在客厅,我才略略放心地去补眠。(二五)下午回到家,我进屋轻声掩了门,进厨房放好买来的牛奶和果蔬,顺手整理了一下冰箱,餐桌上搁着城中餐馆的名贵外卖盒子,我今天早上有事出去了,刚刚回来时看到苏见的车停在楼下,想来是家卓召来他们,应该又是忙了一天。我走上楼去,意外地看到家卓和苏见在二楼的小厅悠闲喝茶,不远处的客厅内在放莫扎特,降b大调钢琴曲,走廊上一地如水的音乐流动。我走上前笑着道:“今天不用工作?”“回来了?”家卓含笑望我:“刚刚做完。”我对着苏见点了点头招呼一声,搁下手袋坐到沙发上。家卓接着话题说:“彼德什么时候回来?”“下礼拜。”苏见答:“家卓,等彼德一回来——”“嗯,”家卓对苏见轻轻做了个暂停手势,转头温柔对我说:“映映,我让碧禅定了艾薇轩的点心,应该快送到了,你下去看看可好?”“嗯,我下去看看。”我点点头起身下楼,他明显要支开我。我听到苏见催促的声音:“家卓,无须再等,现时是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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