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既然说出口,又有意想要临门一脚缓和矛盾,纪司予心中冷笑一声,便也不再细问,点头应允。老太太定定看他一眼。青年垂睫温驯,似乎把滔天骇浪,都一并藏进无底深潭。“司予,你啊——”似是欲言又止。迟疑半晌,看看孙儿,又看看一旁垂眉顺眼的孙媳,却也终是无言相对。直至目送顾姨扶着老人走远。卓青方才戳了戳丈夫肩膀,怀揣着满腹疑问,附耳轻语:“奶奶这是什么意思?让你教大哥?……怎么扯到大哥身上了。”她一向不太了解公司的事,但也知道,这几年一直是大哥坐镇国内总部,纪司予出任分部ceo,分工不同,高下立见。也正是因此,叶梦才一向在那群阔太圈子里得以自居老大,搬出纪家的名号唬人。可这会儿听老太太的意思,难不成——不及细想,纪司予忽而也装模作样地微微弯身,伏在她耳边:“她的意思是,夸夸我们家阿青,可真是个临机应变、又舍得本的大方姑娘。”卓青:“……”察觉到妻子身体一僵,他笑得更欢,眼眉一弯,继续同她咬耳朵:“有胆有谋,张口就来,撒起谎,说的一套一套的,我都差点被说哭了。”卓青:“纪司……!”她刚想训他不正经。手抽到一半,忽而与人“被迫”十指相扣,紧紧相贴。纪司予面上笑容不改,只将她左手抬起,若有所思地,看着那瞧着寒碜不已的白金戒指,盯了好半会儿。“我可没骗人,”他说,“阿青的漂亮戒指都送出去了,难道不该换句好话?”末了,却又似笑非笑。方才在老太太面前藏得滴水不漏的满目寒意,倏然锋芒毕露:“可惜有些人,最爱揣着明白装糊涂,真是白费我们阿青的心意。”卓青轻咳两声,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只听进去了她认为最关键的后半句。好吧。毕竟是她自作主张,把那么贵的戒指随便送出了手,难免有些心虚,只得小声嘀咕着:“没了,没了就没了吧,反正摆在家里也就摆着,我不怎么戴,送了还能给你脸上贴点金,多划算,是不是?”纪司予:“……”虽然知道他不至于因为钱的事和自己生气,但到底也算辜负了他当时一片心意——这么说是不是有点太、太自我?卓青瞄了一眼纪司予兀自出神的清俊侧脸,心虚更甚。“……而且,不然,我的画真的拿不出手,你这两年在公司做出来好成绩,大家都夸你,我总不能拉你的后腿。”再开腔时,索性全盘托出,连那点微妙的自卑心也不再遮掩:“脑子一热,就想起来你给我带的钻戒了……其实你送的我都很喜欢,但是事有轻重缓急,当时,我确实也没有别的好代替,是不是?”或许是她话里愧疚,忽而触动他某些微妙心情。纪司予蓦地回神,第一反应,是笑着伸手,挠了挠妻子垂低又垂低的下巴。“谁说你拉后腿了,真是有眼不识泰山,阿青可是我们家的主心骨。”他哄她:“没事,你想送就送出去,反正苏富比在香港还有场鉴赏会,到时候,我们再买个更好的,更大更漂亮的。”卓青:“……”不为别的,她只是先一步,开始心疼自家银行账户的余额了。——纪司予到底是哪里托生的烧钱妖怪哦?可惜,不管她多烧心烧肺,烧钱妖怪本怪倒是丝毫没有这种觉悟,在台下站了这一会儿,便拖着她的手,慢悠悠往家属席走。“走了,”他如是说,“阿青,去看龙凤大戏台搭台唱戏。”龙、龙凤大戏台?纪司予老神在在:“大嫂唱黑脸,大哥唱红脸,一定热闹的很。”“……”卓青瞄了眼那头不住说着悄悄话的大哥大嫂,再看看旁边满面云淡风轻的纪某人,心头隐隐冒出些不祥预感。=从舞台到家属席,不过百来步。但好不容易见纪司予落单,短短一路,过来打招呼混脸熟的人却也实在不少。知晓委婉话术的,多婉转迂回,旁敲侧击。“纪少出手阔绰啊,一亿八千万,确实花得值当,老人开心比什么都重要。”“是啊是啊,纪少年纪轻轻,投资眼光确实毒辣,我们这些人真是可望不可及。”也有直白的,心直口快,单刀直入。“纪少,不瞒你说,我们有个地产合作项目,在浦东那块呢,打算……”“是这样,纪先生,据我们所知,纪氏有意在电子it方面打开市场,我是来自橙花居游戏制作公司的李泽儒,这是我的名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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