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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页（第2页）
即使就这么死掉也没关系。
他按住了她的手。
她的皮肤很苍白，脸上有几道还没愈合的伤口——那是为了救被克瑞斯·斐诺拉关住的怀特打碎结界导致的。
他垂下眼，温柔的帮她挽起了耳边的发。
他们将——
「生命共等」。
这是唯一打破克瑞斯·斐诺拉在她身上捆绑魔咒的方法，但这意味着他的大半个人生都会与她相交缠。
他们会一起死去。
不知道会是哪一天，或许是今天，或许就是明天，或许是很久以后，或许是他们儿孙满堂的时候。
听上去很不错。
他想。
他感受到她的生命正在延续，这是不眠不休几天后唯一一次他感到困意的时候，西里斯做了一件他的爱人永远不会发现的事情。
他觉得很值得。
*
他独自一人走在这条路上。
他是斐诺拉的少爷，七岁就成了斐诺拉的家主，他生来就高人一等，不管走到哪里都会有人奉承。
没有人知道，克瑞斯·斐诺拉出生时睁眼看到的，不是他的妈妈爸爸，也不是他的叔叔，而是一个丑陋又老笨的家养小精灵。
它小心翼翼的抱起他，长着皱纹的脸带着欣喜又恭敬。
它叫克索。
是唯一一位陪着克瑞斯·斐诺拉长大的家养小精灵。
它看着他慢慢长大，看着他慢慢的变得不可理喻，看着他慢慢的做出无法原谅的事情。
它躲在角落里，只是，看着他。
“我的头发好像白了，克索。”克瑞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淡淡道，“是不是？”
他听不到它说什么了。
他什么也听不见，他的耳朵坏了，他的眼睛也快了，他的内脏无时无刻不在受着滚烫的灼烧感，他快死了。
他总不能一个人去死。
如果生前不能长相守，那就一同赴死好了。
他站在人群里，看着刚从魔法部出来的棕栗发女巫。
他跟着她。
像一个疯子一样跟着她，像一个信徒看到了他的上帝一样冲上去，他抓住了她的头发，掐着她的脖子用力的按在角落里的墙上。
他的瞳孔因为突然的黑暗皱缩了一下，然后凝视着她。
“我抓到你了。”他轻声说。
我抓到你了。
我的公主，我们该一同下地狱的。
他用着劲，看着她因为呼吸透不上来而拼命喘气涨红着的脸，他感受到了一股来自心脏里的愉悦——是的，他该这样的，这才是他原本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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