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场的四大门派,除了四位掌门内力浑厚可以勉强稳住身形以外,一众弟子也纷纷叫苦不迭,只得原地运功打坐。而江其琛却独身屹立于这大肆作乱的妖风邪气之中,连脸色也没有变动一下。斩痕出鞘,登时在天际闪过一道青蓝色的剑光,剑柄上的银链灵动的缠上江其琛的手腕。他直面迎上奇鸢的当头一击,在这大盛的邪气中犹然镇定自若,只听他淡声道:“诸位掌门可瞧清楚此人的真面目了?”裴天啸手握奇鸢,招招狠厉果决,恨不得将江其琛大卸八块。真气聚于剑上,奇鸢通体布满暗红色的邪光,凭空中一团黑雾不知从何处升起,作乱的戾气登时缠在剑锋上,宛若一道惊雷,生生照着江其琛面门而去。青蓝色的剑光浮光掠影般从众人面前划过,江其琛周身围了三十六道长剑。他掌间用力,将斩痕竖在身前。只听他低喝一声:“破!”三十六道剑光瞬间合为一体,化作一柄通体呈冰蓝色的长剑,恢弘刚正的剑意顶住奇鸢,发出一声巨响。双剑剑稍相接,罡风直冲入那股邪气之中,硬生生将二人震的后退几步。江其琛胸前微痛,一股腥甜从喉间冒出,他冷眼凝着裴天啸,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将嘴边滑落的鲜血抚去。裴天啸也没有比他好多少,他只觉周身不可遏制的一震,而后便堪堪吐出一口血来。江其琛脚步微错,很快便闪身到裴天啸身前。他左手捏决,右手持剑,青蓝色的剑光在身前流转,腕间的银链相撞发出细碎的响声。这一身剑招,清冷卓绝,出尘中又带着凌厉,确乃正宗的天眼宗剑法。“裴家主,你出身天眼宗,却行悖世事。今日,我便用天眼宗剑法,替先祖好好教训你。”作者有话要说:鹿鹿还在提刀来的路上……真相(5)裴天啸将剑一横,格住江其琛落在他胸前的一剑,而后利落的挑开。他不怒反笑:“哈哈哈哈哈,我裴天啸未负师门,未负天下人,是这乱世负我!”他双手握住剑柄,将周身的邪气尽数注入剑中:“我的阴煞邪功已经练到第八层,凭你——如何可以胜我?”奇鸢身负戾气,俨然已经化作一柄凶剑。江其琛面色一凛,四窜的邪气犹如漫天花雨,不停的从他身前飞过。有几道落在身上,生生划破他雪色的外衣,破开他的血肉。手背一疼,一股阴狠的邪气犹如利剑刺破江其琛的手背。他举着斩痕,周身真气凝于剑上,两相对峙,一时间竟难分敌手。忽然,天边有几声异响,江其琛正与裴天啸相持不下,只余光瞥见似乎有一道黑影朝着他们这边疾驰而来。他心里忽然就“咯噔”一下,持着剑的手一顿,竟被裴天啸趁机一剑刺入左肩。江其琛闷哼一声,周遭暗了下来,他瞬间被一团黑雾裹住。黑雾之中,江其琛反手挑开裴天啸的剑锋,他足尖轻点,破空的剑气扶摇直上,青蓝色剑光大盛,将周围的黑雾打了个烟消云散。一个重物落地的声音,谢子非应声倒地。下一刻,一道白光从天边划过,清冷如皎月的刀锋顺势而下,硬生生将卷土重来的邪气拦腰截断。只见那暗红色的戾气在半空中滚了一滚,又迅速弹回到奇鸢剑中。裴天啸突遭反噬,捂着胸口后退几步,向前喷出一口腥红,而后单膝跪倒在地上,倚着奇鸢剑才不至于倒下。先前萦绕在祖坛之中的邪气终于四散而去,名门弟子也得空缓了一口气。江其琛一直保持的悠然自若的表情终于在此时土崩瓦解,他两步上前死死凝着面前这个周身裹于黑袍中的男子。方才大破邪气之时,四窜的黑雾将遮住他面容的宽大帽檐拂下,露出里面那张冰冷决然的俊脸,和那束在脑后随风飘荡的金色发带。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快看……清月弯刀!金发带!那人是影子杀手的统领!”陆鸣在接触到江其琛那道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的眼神时,就知道自己中计了。但他却十分庆幸自己被人摆了一道,方才那个场面,若非他及时赶到,天知道江其琛会不会受什么更重的伤。目光落在江其琛肩膀上的血红,陆鸣不自觉的眸中一痛,但他很快敛去,兀自走到江其琛身边,恭敬道:“爷。”江其琛顾不得肩上的疼痛,他恶狠狠地抓住陆鸣的一只手腕,疾言厉色道:“我不是让你待在天眼宗吗?谁准你来的!”陆鸣身子一怔,未被缚住的手不紧不慢地从前襟掏出一张纸条,当空甩了甩,展在江其琛面前。归——江其琛的面色阴沉,劈手夺过那张纸条,而后手上一个用力,纸张在他手心里登时化作齑粉。他一把将陆鸣扯到自己身后,咬牙切齿道:“回头我再跟你算账!”江其琛放开钳制着陆鸣的手,换了一副表情踱到裴天啸身旁。他一手附在那张千年寒冰所作的水晶棺上,掌下是刺骨的冰冷,但掌间却是一片湿润。棺椁在一点点的融化,不停的有水从地面上流过。江其琛提了一口气,敛了神色:“裴家主,不若说说看,你是如何毒害自己的同门师兄的?”“呵,师兄?”裴天啸冷笑一声,语气中满是不屑:“我把他们当师兄,他们可曾视我做兄弟?”裴天啸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站起来,爱怜的轻抚着正一点点融化的水晶棺。前一刻还温柔缱绻的脸,忽而狠厉起来。他双手握拳,狠狠地砸在棺材上:“杀妻之仇,不共戴天!”寒冰在他掌下一点点的碎裂,裴天啸忽然慌张的看向水晶棺:“不……不……”他呢喃着,手指无措的想要将碎裂的冰块合拢起来,然而却是徒劳。他不过是拍了一下……怎么会就这么碎开了……棺椁彻底的碎裂,在当头的日光下化作一层水雾,氤氲着向上升起。一个一席红衣的女子渐渐在这雾气中显出身影,那女子相貌艳丽动人,看上去不过是三十岁上下,她唇角勾起似是在笑,只那脸色灰白毫无生气,竟是一具尸体。“阿弥陀佛。”一笑大师忽然低吟一声,在这些掌门里他年岁最大,与亦是裴天啸相识已久,自然是见过他的妻子的:“裴家主执念深重,竟将先夫人遗体藏于这千年寒冰之中。”裴天啸发了疯般的紧紧拥着他那已死去多年的妻子的尸身,眉目间满是痛色。江其琛凝着他这失心疯的样子,缓缓开口:“当年裴夫人身中奇毒,命不久矣。裴家主便思及请命符那可以生死人骨的传言,于是召集先父、北陈的霍流之霍叔叔,还有东陈的辛致远辛叔叔,意在规劝他们将四块请命符合一,取出大乘功法,救裴夫人一命。”“先父身为大师兄,为顾全大局,又恐这悖流传言终会引起祸患,一直没有答应。但裴家主言辞恳切,先父念及同门之谊,最终还是同意了。东陈辛府中有一地下密室,那密室中有一阵法,连着一间小屋。屋中一座香炉,地上四个蒲团,想必当年你们就是在那里开启的请命符。”“大乘功法入世,裴家主便寻迹救治裴夫人,起初这的确奏效,裴夫人看起来毒素全清,与常人无异。然而,好景不长,裴夫人很快便成了一具阴狠毒辣的邪祟。”“先父得知后,将大乘功法重新封印回请命符中,又唯恐邪祟霍乱天下,便做了一回恶人,亲手了解了裴夫人行尸走肉般的人生。我说的可有错漏,裴家主?”“哈哈哈……哈哈哈……”裴天啸抱着尸体兀自笑了起来,那笑声凄切,让人耳不忍闻:“不愧是江连秋的儿子,如他一般聪明的让人心生憎恶。”裴天啸的目光,从他妻子的脸上慢慢下移,最终落在她的心口处。他将手贴上去,触手间一片寒凉:“一剑穿心。江连秋不顾我苦苦哀求,一剑刺入桑瑶的心头,她登时就没了生息。试问,杀妻之仇,我如何能不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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