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她说:“岁岁,我知你不喜我,但我听说了你们的事,还是来了。你怪我对你不重视,纵容你妹妹欺负你……人总是身不由己的,很多事情不是我所能控制,我不能让你父亲发现我心中所想。十几年前,你母亲救了我一命,教我读书写字,鼓励我成为像她那样的人。”
“后来她嫁给了你的父亲,她出嫁前对我说她很幸福,你父亲对她很好很好,我以为她会和你父亲琴瑟和鸣,没想到在你三岁那年,她便离开了。对于你母亲的死,我始终觉得疑惑,所以使了手段嫁给你父亲,我对他有用,他不敢动我,我也尽心尽力去配合他,甚至伪装自己真的爱他,不惜去伤害你。”
“我知道我的所作所为无法去挽回你所遭受的,于是特地前来。”
她告诉他们池州的弱点,还说出令所有人都无法相信的事——
谢千秋消失的那两年并非生病,而是被池州送进了皇宫。
他为了爬上更高的位置,把谢千秋献给了曾经被谢千秋拒绝的皇帝!
因此,池岁并不是池州的孩子,而是先皇之女,是如今圣上的姐姐。
“你的意思是说我是皇嗣?”
唐舞桐表情震惊,与她同样震惊的还有身体里的池岁和站在她身边的白淼淼。
她们万万没有想到,谢千秋曾经遭受过如此的心病狂之事,还生下那个折辱她的人的孩子。
池夫人点头,眼中始终包含泪水,那是对谢千秋的心疼。她声音哽咽,勉强挤出一抹笑:“说起来这件事情,池州他这辈子都不可能说出来,可我还是知道了,因为当初你杀进皇宫的时候,我就在那。”
池岁杀进过皇宫?
唐舞桐呆愣住,那些琢磨不透、反复思考也无法得到的答案,在这一刻,得到了解惑。
原来,陆晚舟提前造反的原因是池岁杀进了皇宫。
“至于为什么会在……是我下贱吧,为了查询真相,主动勾引皇帝。”池夫人自嘲,泪水不知不觉落下,“为了查询你母亲死的真相,我做了太多的错事,我不奢求那些被我伤害的人原谅我,只求姐姐不要恨我。”
“……”
唐舞桐白淼淼相视无言,她们作为局外人无权做出评价,没有人有资格替别人做出选择。
许久后,白淼淼主动开口打破沉默:“首先,谢谢您将您所知的一切告诉我们,这对我们来说很重要,是我们找到方法的突破口;其次,如果您觉得愧疚的话,应该去尽量补偿那些被您伤害的人,而非在我们面前抱怨自己有多么多么不易;最后,请您离开京城,跑的越远越好,池州他不会放过您的,他那样的人早就把您的行踪掌握彻底,如果您不跑的话,下场唯有一死。”
她给出忠告,算是仁至义尽,以后池夫人是死是活都跟她们没有半毛钱关系。
池夫人笑了笑,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轻松,她慢吞吞拔下头顶的簪子,用尖锐的顶端抵着自己的脖子,无视她们瞬间冲出进大雨中。
唐舞桐迅速反应过来,起身去追,即将触碰到门的那一刻,她失去身体的掌控权。
该死的!
“池岁,快追啊!”她在心中呐喊。
池岁意识到池夫人想做什么,紧跟其后。
“舞桐!她要死就让她去死,人救不活想死的鬼,现在把她救了,只会让她更痛苦!”
“可那是一条人命,我绝不会让一条命在我眼前消失!”池岁甩开她的手,神情倔强,“淼淼,你没有经历过亲人在自己眼前自杀,根本没办法懂得我的心情。”
白淼淼呆呆站在原地,悬着的手慢慢放下。她看着池岁拦下准备自杀的池夫人,还狠狠给了她一巴掌。
她忽然很想笑,笑着笑着,眼泪落了下来。
为什么要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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