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屋内灯火摇曳,将田青青和赵石头的身影映在土墙上,影影绰绰。桌上堆满了账本和散碎的银钱,田青青纤细的手指数着银子,嘴里还念念有词:“石榴那批,统共卖了31两230文,这价钱林宅人每次都给得比较公道。”
赵石头坐在一旁,粗糙的大手把玩着一枚铜钱,眼睛却盯着田青青数银子,时不时点头应和:“是哩,今年石榴长得好,结的果也多,又赶上林宅要送往县里,要得多,需求量比较大。”
“石头哥,咱这干蘑菇也不含糊,30两银子稳稳落袋。”田青青抬眸,嘴角噙着一抹浅笑,眼中满是对这收获的欣喜。她目光流转到另一边堆着的竹荪、羊肚菌和干木耳卖的银子上,“这几样山货更是抢手,这一堆银子合计46两800文,我原想着能有40两就不错了。”
赵石头咧嘴笑了,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咱这山里的宝贝,城里富贵人家人稀罕着呢。青青,你这眼力好,挑选的都是品相顶好的干货,价钱自然卖得上去。”
田青青乐呵呵地笑了笑,又白了他一眼:“就你会说,哪是我一人的功劳,你风里来雨里去地往城里送,天天忙得这腿上的泥点子都还没洗净呢。”说着,她放下银钱,伸手将桌上所有的银子归拢到一处,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田青青笑呵呵地起身,走到墙边的木箱旁,弯腰挪开箱子:来,石头哥,把藏在木箱下面的钱挖了出来,咱来合计合计。”
赵石头连忙过去,蹲下身子,伸手在坑洞里摸索了一阵,掏出一个沾满泥土的陶罐。他轻轻吹去罐口的浮土,小心翼翼地打开,取出里面用油纸层层包裹的物件,递给田青青。
田青青接过,双手小心翼翼地打开油纸,白花花的银子在烛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芒。她将银子倒在桌上:“石头哥,这里有60两,加上之前的,咱可不少赚呢。”
说罢,田青青又挑出十个10两的银锭子,用一块油纸仔细布包好,递给赵石头:“石头哥,你把这些放到灶房的房梁上,藏好了,这可是咱的家底。”
赵石头小心地接过,神色认真地点点头,转身大步走向灶房。不一会儿,他回来拍了拍手,笑道:“放好了,青青,这下你心里,是不是踏实多了。”
田青青笑呵呵地坐在床边,手指轻轻敲着桌面,眼中满是盘算:“石头哥,我刚算了算,家里如今攒了470两银子,还有这一堆铜钱,我也懒得去数了。平日里咱花销不大,就是上王屠夫家买些肉,带些铜钱便够。”
赵石头挨着她坐下,手臂自然地环过她的肩膀,将她轻轻拥入怀中:“青青,这一年多委屈你了。跟着我住在这破茅草房里,没过上什么好日子,如今有了这些银子,明年一定想办法建几间青砖瓦房住,咱日子过得好,以后面对岳父岳母和大舅哥他们,我也会有些底气。”
田青青靠在他的肩头,嘴角上扬,眼中满是温柔:“说什么傻话,我跟着你,心里甜着呢。这日子是咱一点点过起来的,有你在,比什么都强,而且咱现在日子是越过越好了。”
两人又相视一笑,那笑容里满是对生活的满足和对未来的期许。片刻后,田青青坐直身子,拿起桌上的70两银子,递给赵石头:“还是把这70两放回木箱下面吧,剩下的这些铜钱,咱留着平时开销。”
赵石头接过银子,放回坑里,又将木箱挪回原位。田青青则把铜钱装进荷包,把荷包放在衣柜角落里。
田青青轻声说:“石头哥,三天后你去送干货,回来时顺道去田记买一只烤鸭,再称些红豆糕和芝麻酥饼。有些时候没吃烤鸭了,现在还有些馋。”
赵石头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好嘞,就你嘴馋,放心吧,我一定给你买回来。”
田青青拍开他的手,佯装生气:“谁嘴馋了,我这是想着犒劳犒劳你,这几日忙里忙外的,也该吃些好的。”
赵石头握住田青青的手,放在掌心轻轻揉搓:“好,好,咱青青有心了。这几日虽说忙,但看着家里的银钱越来越多,累也值了。”
田青青转身,双手环住赵石头的腰,将头靠在他的胸膛上:“嗯,可不是嘛。再累也值,有你陪着我,做什么都好。”
两人静静相拥,感受着彼此的温暖和爱意。灯火在一旁跳跃闪烁,仿佛也在为这对小夫妻的幸福而舞蹈。
过了一会儿,田青青松开手,抬头看着赵石头:“石头哥,这几日再把红枣送去县城里的杂货铺,不知道老板娘,今年还收不收?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吧。”
赵石头心情愉悦地点点头:“好嘞,不过坐驴车有些颠簸,你到时候可得小心些。”
田青青眼中满是喜悦,乐呵呵地笑着说:“石头哥,我知道,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我不怕。”
赵石头拉着田青青的手,走到床边:“青青,那早点睡吧,明儿个还得早起。”
两人躺在床上,田青青靠在赵石头的怀里,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赵石头却久久未能入眠,他望着窗外的月光,心中满是对田青青的疼爱和对未来生活的盘算。
第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屋内,田青青悠悠转醒,身旁的赵石头早已起身,正在灶房忙碌着。田青青起身穿衣,简单洗漱后,走到灶房。
田青青笑着问:“石头哥,做什么好吃的呢?”
赵石头回头,笑着说:“煮了些南瓜粥,热了几个馒头,还有做了你最爱吃的鸡蛋炒韭菜。”
“真香。”田青青走到灶台边,帮着赵石头盛着南瓜粥。两人坐下吃着早饭。
田青青和赵石头刚吃完饭,赵石头披上那件打着补丁却洗得干净的麻布棉袄,戴上粗糙的棉手套,便往屋后的果园走去。
而田青青手脚麻利地收拾着灶房,碗筷在她手中碰撞出清脆的声响,灶台上的水渍被擦拭得干干净净,不留一点痕迹。收拾完后,田青青从柜子里拿出绣布、丝线,坐在院子里的矮凳上,开始绣起荷包来。手指灵动,丝线在针下穿梭,绣出的花样栩栩如生。她想着,趁着年前这段时间,多攒些络子和荷包,拿到绣铺去换些银子,贴补一下家里的开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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