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蓝色牛仔裤膝头洇湿一块残损的圆圈,葱白手指往回蜷,指甲前端压出白月牙,她双眸失焦地嗫喏:“因为?……我现实里找不到他。”
“梦境无法?给予现实代偿,逃避不解决问?题。久而久之,你会?模糊现实与虚幻的边界,对你的生活造成困扰和混乱,你……”小圆桌对侧,杨奇眉心悬针,笔尖在记录簿上沉重地起起落落,他改了口,“你们都?不希望你这样,不是吗?所以他说,如果难过请你不要记得他。”
“我在努力……”夏初浅剖开内心敞露道,“可是,我怎么努力都?做不到。”
“你真的努力了吗?”
“或许……”
“你认为?这种感?觉会?持续下去吗?”
“会?。”
“如果有期限,你认为?会?持续到什么时?候?”
“持续到……”
满杯的柠檬水早已凉透,夏初浅抿枯干的唇,每周惯例的脱敏谈话,像只无限再生皮肤的脱皮动物困柩于没有出口的迷宫,甚至以腐皮为?食聊以慰藉。
“持续到什么时?候?”杨奇再问?。
话毕,他分析回顾本次夏初浅所呈现出的状态,作?出了和前几?次相差无几?的断论,听到她同样的回答:“持续到找到他,或者明?确得知?他的生死?未止。”
“初浅。”
合上病例,杨奇将医患身份掩合,以学长、以朋友的身份推心置腹道:“你做心理咨询,并不是觉得自己困在一段感?情里需要走出来。”
“实话说,你是想通过一遍遍的讲述来强调他还活着,去挽留、去加深他在你生命中留下的痕迹,你明?白自己正在陷入思维的恶性循环,但你痛并享受着。”
杨奇印证:“我说的对吗?”
“对。”
一针见血,夏初浅认可。
“所以,他是死?是生,他目前在哪,在你心中有数之前,你会?循环往复以这种方式快乐地折磨自己。”杨奇扶膝起身,把冷茶倾倒进沥水桶,接一杯温的端来,“上学那会?儿,咱们系不是有句亘古不变的话吗?‘医者治不好不想自救的人’,你啊就是这句话的写照。”
纸杯泡软了,隔着防水纸也能感?觉到那份不堪重负的潮湿,抿一口酸甜的柠檬水,夏初浅明?知?故问?:“杨奇学长,依你看?,我现在该怎么办?”
“从心办。”杨奇坐对面,皮带把肚腹勒分层,私下不着四六油腻腻的,但处于工作?状态时?专业度不逊谁人,他一双眼洞悉夏初浅的内在,“给自己一个?时?间限制,一年,三?年,五年,做你最想做的那件事,设定的期限一到,就放过自己,好好对待你接下来的人生。”
“好。”
做最想做的事。
白日中寻梦,清醒败沉沦。
从“光明?倾听者”心理诊所出来,夏初浅在车站等?那趟通往半山的公交车,盘山大巴早就取消了,反正闲来无事,她盘旋着漫步向上。
又一年初秋,天际霭雨垂暮,鸦青的乌云夹混驳渍,夏初浅撑把雨伞在清幽山间穿行。
远离如织人群,这里仍是一方净土。
路两侧的银杏无人打理,汲取自然?养分野蛮生长,除了被雷劈得黢黑的一棵,其余的不似当年那般华美矜贵,却也压不住其旺盛的生命力。
铁艺木门风吹雨打生了锈,开门时?,巨大的吱呀刺鸣响彻静谧天际,夏初浅捏着钥匙,穿过草木寥落的前院,继而,打开了那扇白檀木门。
清一色简约单调的家具陈设,不改当年,大理石地砖折射出淡淡的光亮,桌子椅子也擦得干净,毕竟,夏初浅每周都来别墅打扫卫生,再叙叙旧。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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