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梦里那个我,对不对?”吴景承依旧维持着躺着的姿势,接着一道刺目的光芒便打了过来,吴景承下意识地抬起手来挡住了眼睛。再睁开眼时,便看到一张熟悉到骨髓的自己的脸,正在他上方位置,带着他从未见过的嘲讽弱者的神态,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还不算笨嘛,那怎么做到把昌北军带得全军覆没的?这……也是种本事吧?”“不!我没有!不对!这不对,我当时在战场上……”吴景承迟疑了,他回忆当时的战况,他记得敌军首领的长刀正要砍向崔淑书的时候,他猛的冲了上去,本可以格挡住,而恰在此时,两个敌军分别从他侧肋两个方向朝着他捅了过来……“我不是战死了吗?”“嗬,所以你这么弱,到底是怎么当上昌北军主帅的?而且……”熟悉的自己瞬间便到了自己的身前,他语气冰冷,面带嘲讽,趾高气昂的问道:“这么弱的你,怎么保护同样脆弱的许笙笙?”吴景承这时便反应过来了。这么多年,让他每每痛醒的那个梦,怀里的女人就是许笙笙,而那个抱着她痛苦大吼接着大杀四方的将军打扮的男人,就是自己,或者说——是前世的自己?这是非常挑战认知的一件事,吴景承根本反应不过来。他能做的也只有不可置信地舔舔嘴唇,演了口水,一脸疑惑地看向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我也年轻过,只是我没想到,这一世的自己竟然弱到如此程度,这么快就手足无措了,那我如果说……”另一个吴景承压低了声音,他缓缓得蹲在了地上,眼神残忍,嘴角都在微微上翘着,“我要代替你,你是不是要被吓死了?”吴景承先是一愣,接着便猛的站了起来。这种感觉很微妙,看着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一样狼狈不堪,一样嘴角挂着些血迹,一样的衣衫褴褛,可气质完全不一样。一个是狼,而一个像是一只愤怒的绵羊。愤怒的绵羊小将军猛地站起身来,抬腿便往另一个自己身上踹去,而那人虽然一惊,但是很敏捷地一矮身躲了过去,腿上却不含糊,直接去攻击对方的下盘。绵羊将军虽然是绵羊,但到底是愤怒的状态,凭借这种气势和狼将军打将起来。过了不下百招,狼将军忽然狡黠一笑,接着便消失不见了。绵羊将军本欲再追,可他却忽然失去了意识,昏昏沉沉又倒了下去。“吴将军?醒醒,喝口水吧?”陆兴文把昏迷的吴景承扶了起来,掰着他的嘴,让他师姐给喂水。许笙笙正小心翼翼生怕把水弄洒了,而吴景承却在下一秒睁开了眼睛,眼中的精光一闪而逝,取而代之的是虚弱的找不到焦距的眼神,他小声道:“这水……似乎,有毒。”作者有话要说:我大概下辈子也写不到食人族出现了(微笑微笑)讲真,我还挺喜欢上辈子的吴将军的,奈何他是个傻子……幼稚“这水……似乎有毒。”吴景承这短短的几个字说得极度费力。许笙笙却极度不安,她现在还无法确定这人到底是谁,是否和她猜测的一致,她虽然是扶着吴景承的,但是距离和动作多多少少都看得出疏离感来。吴景承眼神有些虚弱,睫毛也湿润润的,他似乎看出了许笙笙抗拒,也不强求,自己从她身边退了开,缓缓站起身来时还有些踉跄,他声音此时有些大了,只听他重复道:“这水怕是有毒,而这密林也不甚安全。许姑娘和陆公子还是尽快离开为好。”他这话说的有些决然,尤其是明明虚弱但是却硬撑的模样。他刚站起来神行不稳,倒是金焰虎凑了过去,堪堪撑了他一下,他侧头虚弱地笑了笑,怜爱地摸了摸大老虎的脑袋,踉跄着往密林深处走去。陆兴文有些闹不明白了,“他什么意思?让咱俩走?”许笙笙没有心思理会,她看着吴景承现在的模样,那倔强的又有些幼稚的硬撑,这不是前世的吴景承能做出来的。她于是没再多想,水也扔在了一边,想也不想就追了上去。陆兴文自然也不可能自己走,便也追随了许笙笙的步伐。吴景承走了好一会儿,头疼的感觉才好了些,步伐缓慢,很轻易便被许笙笙追上了。“你刚刚说那水有毒是怎么回事?”许笙笙追上吴景承之后,立马拽了他一只胳膊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我们要去哪里?”吴景承挣扎不开,于是也不再别扭,“不知,只是我闻着着那水有股子北蛮族曾经俸给王爷延年丹的味道,那丹药虽然是御赐,但王府医者把丹药化开之后分析了成分,长时间食用,必然会造成身体损伤。”许笙笙不疑有他,她前世也见过那医者的本事,点点头,心有戚戚然地自言自语道:“幸好当时没有喂给你喝。”吴景承不知想到了什么,不再言声,任凭许笙笙扶着她走。“师姐,咱们这时往哪里走呢?可是要出这林子?昌北军现在在何处又有何线索,吴将军真的不知道吗?我们这么走怕是不好吧?”陆兴文在后面左顾右盼的辨认方向,一边漫不经心的问。毕竟昌北军于他来说不过是一个比较厉害的名词而已。吴景承又一次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似乎在回忆什么,只是他无力地又一次扶住了额头,许笙笙赶忙制止了他的自虐。吴景承嘴唇泛白,眼神无光的样子让她有点心疼,她安慰道:“想不出便别逼迫自己,总会有头绪的,昌北军兵士众多,不可能凭空消失,即便是真的……”殉国的话,许笙笙没忍心说,只是含糊道:“定然会有线索。”“那我们干脆跟着老虎走得了吧,反正大家对这里都不熟。”陆兴文随口道,之后还手贱地去摸了摸金焰的金黄色的虎臀,遭到了老虎低吼抗议。许笙笙道:“我们之前捡到将军的盔甲是因为那条延伸到城外的河水,而我们寻到他也是因着那条河。现下里没有一个方向,不若我们还沿着河岸走吧。”金焰闻言便自顾自地探起路来,绕过了几条弯路,便探到了水边,陆兴文算是他们之中比较有体力的,便自荐去弄些吃食来,他讨好地看了看金焰虎。大老虎嫌弃地甩了甩尾巴,一虎当先地往一个方向走了过去。一片小空地上只剩下了许笙笙和虚弱的吴将军,许笙笙看着他这样的状态,觉得自己简直有毛病。怎么会怀疑他是那个人呢?鼓语这种东西,本来就是北地游弋技人才会的东西,吴景承戍守边界多年,懂这个也不奇怪吧。再说自己自打重生以后,从被绑票到旋风寨到如今的昌天国保护神一般存在的昌北军全军覆没,没有一件事是和前世一样的,似乎前世那么痛苦不过黄粱一梦,这一世没有多少苦痛,放眼望去,目之所及,除了爹娘兄嫂的疼爱,便是眼前这位将军的怜爱了,她竟然会怀疑他,真是太蠢了!她想着想着,便开心起来,看着吴景承的脸也不自觉笑了,见他额头有汗,她便抬起袖口为他轻轻擦拭,珍视的样子让吴景承看得有些怔愣,在许笙笙的手再一次碰触到他刚刚因为和巨蟒打斗之时被树枝划伤的伤口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将军再过些时日便23岁了,刚刚竟然还赌气自己走那么远,明明受了那么重的伤,宛若个孩子一般。”许笙笙说着的时候本来想点点他眉间,只是吴景承抓的紧实,没能让他放开。“我自然生气,未婚妻子竟然不相信为夫,为夫还不能伤心了不成?”吴景承脸上生气也不看许笙笙,只是手上却并不放松,还是别扭地抓着许笙笙的小手,拇指触到一处,似乎是个小口子,赶忙抬起她的手来仔细查看,“你遇到这种危险的事便应该躲得远远地,哪个需要你来营救啊?你看看你都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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