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院子里就响起了汉子们的大喊声,“敬将军!”吴景承扬起手臂,一小坛子酒被一饮而尽,叫好声和痛饮之声此起彼伏。吴景承缓了缓又道:“只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一时间院子里刚刚还热络的气氛瞬间冷了下来。吴景承竟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看着大家一言难尽的表情,他也有点感触,但是该说的还是得说,“今年的年宴没有如往年一般在军中过,也是因着我得了消息,年后需得回京了。”这是昌天国的惯例,在外驻守的将领每三年就需要回京,然后打乱驻守的顺序,重新分配。防的就是这些常年在外的将领们拥兵自重,形成朝廷没办法抗衡的势力。将士和将领不熟悉,朝廷才方便只用虎符调令安排士兵。兵不识将,才方便统治。其实这种调离的分别,大家都早就习惯了,但是人非草木,有几个年纪小的,从一入伍就是吴景承带的小将领已经眼圈泛红。院子里沉默下来,吴景承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于是他和崔淑书交换了一个眼神,捧场王赶忙调动气氛,高声道:“诸位别哭丧着脸啊,咱将军是回京升官发财娶媳妇儿去了,咱应该替他高兴啊,大伙说对不对!”这一句出来,又俏皮又带了好的祝愿,将士们一时间也不再只顾着沉浸离别的哀怨,气氛又回归热闹。吴景承别的倒还好,唯独崔淑书那句,回京升官发财娶媳妇儿,嗯,娶媳妇儿!没错,他是该娶媳妇儿了。过了年婚书就该下来了,那他应该有个像样的提亲吧,至少——他得让老丈人见一面吧。想到这里,吴景承就来了精神,趁着大家喝的五迷三道的,于是偷偷离了席,转身就开始找起了许笙笙。将军府的下人们忙了整整两日,终于看到将军们如愿吃到了年宴,虽然有些紧迫,但好在味道是满意的,他们也终于得空休息一番。可是许笙笙注意到大家的酒不太多了,于是就想着去拿一些过来,于是就自己去了将军府西北角的库房。许笙笙到了库房门口时,感觉身后似乎有人,于是不着痕迹的把防身用的簪子拿到了手里,进去库房之后,转身便提了一坛子酒往身后砸去。跟着的那人并没有料到自己会被发现,也一直以为许笙笙不足为惧,便也没在意,因此那酒坛子几乎是擦着他脸过去的。这个女孩儿并不像看起来那般柔弱啊。这样的概念在那人脑海里形成,他于是也提高警惕起来。许笙笙一看到那人,不自觉地惊了一下,“是你!”那人正是几天前他看到的那个在吴景承卧房门前扮成仆妇洒追踪粉的,想不到千防万防还是不小心让自己陷入了危险。那人见许笙笙似乎认识自己,于是恶从心头起,拿出匕首就朝着许笙笙刺了过去,许笙笙又拿起酒坛子往那人身上砸去。那人哪里还能让许笙笙伤了第二次,轻轻一躲便闪开了,接着便举着匕首追了过去。吴景承循着不明显的脚步光亮一直到库房附近时才听到有酒坛碎裂的声音伴随着许笙笙的呼救声。吴景承几个箭步飞身上前,推开门时刚好看到那人抓着匕首的手被许笙笙吃力地抵住。吴景承赶忙飞起一脚,把那人踢到一边的柱子上,一把拉起许笙笙挡在自己的身后。那人一击不成就想逃走,许笙笙大喊,“莫要让他跑了!”接着便见吴景承又一个擒拿手,抓住了那人。而那人本还在剧烈挣扎,忽然就不动了。许笙笙见那人奇怪便要上前来查看,却被吴景承一把捂住了双眼,轻声道,“别看,死了。”许笙笙感受着吴景承微凉而有力的手掌,听到他说了什么之后,微微有些颤抖,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人就已经死了,怎么死的?为什么要害她?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一个个疑问都冲进了许笙笙的小脑袋,她疑惑的眨眨眼却忽略了自己在被吴景承捂着双眼。而吴景承却蒙了。他手心痒痒的,似乎有什么正在轻轻地扫过他的掌心,当意识到那时许笙笙的长睫毛之时,吴景承大脑罢工了。恰在此时,库房门口响起了熟悉的陈叔他们的声音,吴景承这才回神,他依然捂着许笙笙的双眼,另一只手轻轻在许笙笙肩膀上推着她出了库房的门。吴景承把许笙笙交给了一直照顾她的李嫂,确认她没受什么伤之后,皱紧了眉头,喊了几个亲卫便又进去了库房。许笙笙望着吴景承的背影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于是只是回答了众人的问话,其实她也想问问,那个人为什么会攻击自己,将军府到底有多少危险。第二日清晨,吴景承早早就站在了院子里。许笙笙一开门便见到少年将军挺拔的身姿,在冬日懒懒的阳光里渡上了一层淡淡的光辉,想到昨日救她时的英勇身姿,许笙笙不自觉红了脸。“将军过年好啊。”许笙笙跟吴景承打了招呼。“许姑娘过年好。”吴景承笑着答道,“昨日吓坏了吧。”许笙笙摇了摇头,想问问昨天晚上的事情,“昨晚……将军没受伤吧?”吴景承笑了,他知道许笙笙是想问昨晚那个袭击她的人倒是是做什么的,但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换了个问题,于是他也不揭穿,“那人还伤不到我什么,只是左臂的伤似乎是不太妙,用了早膳,还得劳烦许姑娘帮忙瞧瞧。”许笙笙自然而然的把目光转移到了吴景承的左臂之上,想到昨天晚上为了保护她,好像真的有可能撕裂伤口。其实吴景承连酒都不应该喝的,但昨天是年宴,不喝显得不好。许笙笙并没有听到吴景承说要回京那些话,昨天受惊吓后自然也没有下人告诉她。她念着吴景承还得留在北疆继续驻守,胳膊上的伤口确实不容忽略,自己想回家的计划还是过段时间再和他说吧。“将军现在可方便,不若现在便让草民给您换下伤药。”吴景承挑了挑眉,心里一阵欢喜,想不到这大年初一便有好收获。吴景承走进了许笙笙的闺房——自己曾经的卧房。房中的东西似乎没有被动过一般,床上也是整整齐齐的。吴景承看着熟悉的房间有一些陌生又让人觉得安心的味道,忍不住心情也放松下来,连带着心里的不舍也逐渐平息一些了。今日的吴景承穿的是一身便装,轻软的布料包裹着少年勃发的身姿。许笙笙帮抬左手不方便的吴景承更衣的时候,一抬头便看到吴景承那温暖的笑意,看的她微微一愣神。她几乎没有见过吴景承这么温暖的笑意,前世的他对上自己除了面无表情就是礼貌的扯扯嘴角,从来没有见过他这种带着满足和幸福感觉的笑意。幸福?不可能吧,一定是自己太久没有见到亲人们而产生的错觉。许笙笙知道,幸福的笑容,是只有最亲近的人在身边时才会露出的,而她可不是吴景承最亲近的人。她不是,也不想是。待许笙笙把吴景承的外袍挂在架子上再转回身来时,她的情绪又变成了处变不惊的样子,礼貌地请吴景承到床边坐下,帮他把中衣的袖子卷了起来。吴景承看着认真换药的许笙笙,心里还是有点舍不得,但是该说的还是要说,而且即使是分别,想必也不会太久。“许姑娘离家有好些时日了吧。”许笙笙抬起头来,疑惑道:“将军怎么会这么问?”吴景承轻咳一声按捺住刚刚因为看到疑惑表情的许笙笙而生出的悸动,“前日收到了善平知州陈大人的来信,说已然告知了你的父母你的近况,现下是准备送你回去善平州,你一会儿准备准备吧,待到辰时,咱们便起程。”许笙笙似乎没听懂,眨了眨眼睛,又问道:“将军你是说,要送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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