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还未等孙神医把扇子递到她手里,就被许笙笙一把扔在地上,翠玉的折扇骤然碎成了两截,孙神医肉疼地大叫起来:“哎呀呀呀,你这个丫头啊,你不要也不能扔了啊,败家啊!败家子啊!”许笙笙对那扇子避如蛇蝎,见其碎了仿佛看到自己和吴景承的联系就此斩断一般,因此即使是孙神医的指责她也听地兴高采烈,直到把孙神医吓得不敢再骂了,才心满意足地回了房间去。此时距离贤华山三十里外的临水镇官道的一处小树林中,吴景承终于和前来接应他的陈唯丰见了面。陈唯丰一见吴景承这般虚弱心里蓦然一惊,赶忙上去搀扶,却见他摆摆手,表示自己不要紧,单手探进了衣襟,取出了一个锦囊递给了陈唯丰后,脚步虚浮地跌落在了大老虎的身上。陈唯丰赶忙扶他一把,“听说这次你遭到了二皇子的截杀?伤的竟然这般重吗?这可如何是好!走,先去医馆瞧瞧!”吴景承皱着眉头,又从袖口探出了一个小瓷瓶子,倒出一粒丸药塞进嘴里,勉强笑道:“无妨,我之前遇到了良人……医者救我一命,刚刚急着见你跑得急了才扯到了些伤口。不碍事的,眼下最急的是把这锦囊交回王府,让大哥想办法报给当今圣上。”陈唯丰点点头,见吴景承在吃下药丸后脸色恢复了些才松了口气,带些埋怨地责备道:“还好你没事,你大哥在王府之中担心地紧,这次昌北军物资被拖延着实可气,可你这般鲁莽行事,可不是一军统领该做之事。”吴景承有些孩子气地笑了一下:“陈大哥这话不对,昌北军将士们就靠着这些物资才能守卫我昌天国北境,这些昏官为了些政绩如此为难我们行伍之人便是大忌,调查他们怎么算是鲁莽行事。再说……这次也算抓住了二皇子一族的证据!”他看着那锦囊冷笑一声:“该让圣上睁开眼睛看看他的手下都是些什么人!”陈唯丰收好了锦囊,眼神暗了暗,他冷冷道:“圣上,也不一定不知道吧。”吴景承没听清,待再想问时,陈唯丰却转移了话题,“珑蕊姑娘也来了,在我们落脚的客栈里等你呢,你要不要去见见?”吴景承忽然想起了蒙在眼睛上的一双手,他有一瞬间地怔愣,便对陈唯丰道:“再说吧,现下里我有个更要紧的事情需要找人清算。”陈唯丰歪着头道:“怎么了?”吴景承冷哼一声道:“除了二皇子控制的物资之事,还有一批暗中采买的军中要用的药材竟然被人截胡了,如今还未给出个交代,听说是善平州的一处商行做下的。我自然要去查看一番。”陈唯丰沉吟道:“善平州?那不过是北境一处小城,他们中哪有人能吃得下你的货?你别是听信了谁人的挑唆?”吴景承沉默了会儿问道:“那陈大哥是何意?”陈唯丰道:“不若乔装打扮,前去探查一番,也免得冤枉了人,再者,善平州三月前听说染了疫病,有没有可能是因此借用了?”吴景承挑了下眉毛,淡淡道:“那也得有个说法,若真的被那个商行用了,便让他们还钱!既然前段时间生了疫病,想必他们定然用我的药材狠赚了一笔吧!”陈唯丰却道:“那倒没听说,说是那许记商行的老掌柜为了救城中民众,几乎散尽家财,你也莫要太过分了!”吴景承撇撇嘴道:“要么还钱,要么给药,要是真的都没有,便别怪我仿着恶债主抢了他们的闺女当媳妇儿!”陈唯丰见他恢复了往常的神色,颇有些无奈地叹笑一声。而此时在贤华山上刚烧好一锅开水的许笙笙却狠狠的打了一个喷嚏。门忽然被撞开,一个穿着一身素衣白裳的男子楞呼呼地戳在门口,瞪着一双白眼仁多黑眼仁少的蝌蚪眼,直眉楞眼地问道:“师姐,你莫不是着了风寒?师弟帮你号上一脉罢!”许笙笙看着门口的男子,忽然头疼得不行。“陆师弟,麻烦你快出去吧!我没事!”许笙笙头疼地回道。被唤作陆师弟的男子却大马金刀地坐在了门槛上,托着腮帮子问道:“小师姐,你那日真的吞了一只……”“没有!不要再提了啊!师姐蒸糕给你吃!”许笙笙失礼地打断了陆师弟的问话,她实在是不想再回忆起当时的情景。不知道为什么,随着她重生的时间越来越长,前世的那些记忆便都模糊起来,老天爷似乎刻意让她重新活一次,倒是上一世和这一世重合的时间里做的事,记忆越来越深刻。换言之,现在的许笙笙竟然能隐隐回忆起当时那个奇怪的东西的味道出来……不行了,她又要吐了。然而她冲出厨房的门口之后,坐在门槛上的陆师弟把自己拧了一个奇异地角度,思忖良久之后,一跃而起,大声喊道:“师父!贤华山后继有人啦!”然后陆师弟被孙神医的夫人罚着按在药堂之中抄写药方子一百遍,罪名是“辱没未出阁的师姐的清白”。许笙笙去给被罚的师弟送饭时,并没有带什么好脸色,倒是陆师弟恭恭敬敬地每次见到许笙笙都要行个大大的晚辈礼,给许笙笙道歉。未出三日,许笙笙便不好意思再跟人家生气了。“丫头,那扇子修的如何了?”这一日许笙笙还在烧火,忽然听到孙神医地询问,脑子嗡地一下。那把被吴景承留下的浑身透着股翠绿生机的“诊金”被自己摔成了两半,孙神医的意思是必须给修好,至于修理的方法,他却未说。只是许笙笙多次尝试用各种材质的浆糊去粘合也不能做到,她于是只能放在一边,倒是被陆师弟听到了,抢着说要将功折罪。许笙笙于是只好死马当活马医,递给了他,“这扇子材质奇特,若修不好,师弟你也不必太过在意,我自己去请罪便好。”陆师弟却低着头一言不发地走出了厨房。许笙笙看着这个便宜师弟,感情有些复杂。陆师弟没有说过他的名字,贤华山上现在算上翠珠也不过五个人,各有各的称谓,倒也不至于乱了。这个师弟也是善平州人士,据说当时也是来找孙氏神医们去医治善平州的疫病的,只不过比吃了不干净的东西的许笙笙慢了一步,而也恰好是这个契机,让孙夫人松了口,收了陆师弟。之后的陆师弟因为老母亲病重于是下山去了,后来孙神医带了许笙笙上山以后,还是陆师弟在善平州主持了一阵善后的工作,之后才回来山上继续学医的。许笙笙叹了口气,这时翠珠却忽然跑进来,结巴着说:“小……小姐……不……不好了……家里出……出事了!”讨债(改)善平州许记商行门前聚集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大家都探着头望着坐在堂中的一个男子,交头接耳。“这许家是怎么了?”一个穿着粗布短衣的汉子问旁边站着的一个中年人道。“听说是许家因为四月份的疫病欠了药钱了。”中年人回道。“听说,这次疫病突发,多亏了许记商行的老掌柜,不计回报才救了全城人的性命啊。”“可不是,这家人心善的狠呢,早些年间,遇到过大旱灾年,也是他们许家开粥棚救济的,后来朝廷的赈灾补给才到,许家当时算是解了燃眉之急。不过这次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朝廷也没说来个主事儿的,唉,这回许家怕是要元气大伤啊!唉……”粗布短衣的汉子没有再说话,直勾勾地望向大爷一般坐在许记商行正堂之上的人,等着看后续的发展。只见正堂之上,一佝偻着背的看起来也不过五尺上下的的男子身着一身锦缎的短衣,腰带上坠着两三块硕大的玉牌,香囊香包各种饰物挂了一身,活像个贩卖饰物的小贩。偏偏这身打扮的他,还挂了一把宝剑,剑柄上悬挂的流苏似乎都比他的腿要长出一截似的,怎么看怎么不伦不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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