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宸垂下眼睑,沉默良久。
云夕见他不答,想到什么,扬着眉毛乐道:“你现在来看我了,所以以后就跟我们在一起了对不对?那我以后就有爹也有娘了。”
云夕的脸因着兴奋染上殷红,云宸却是撇过眼,沉默。
云夕推了推他的手臂,娇噌道:“是不是是不是?你说是我就唤你爹……”
云宸的脸更是苍白,抬起眼,眼神闪烁,掐了掐云夕的脸蛋,想要对着她笑,数十年面具般的笑容,在云夕面前却是无论如何都扯不出。
云夕皱眉不悦道:“不想笑就别笑,真难看。”
“夕儿……”云宸叹了口气,“今日我来过的话……莫要对你娘说。”
云夕惊道:“为什么?”
“她会不高兴。”
“为什么?”云夕仍是不解。
云宸又是沉默,半晌才道:“夕儿,你爱你娘么?”
“爱。”云夕乖巧地点头。
“喜欢季哥哥么?”
“喜欢。”
“万一有一天季哥哥杀死你娘呢?”
“不可能!”云夕猛地坐直了身子,才一个瞬间已是两眼泪汪汪,“原来你是坏蛋!走开!我不要跟你说话!”
云夕甩开云宸的手,想要翻身下地。云宸又伸手将她抱住,讨饶道:“爹错了,不该跟你开这种玩笑。”
云夕挣扎了一番,挣不脱,狠狠地瞪了云宸一眼。
云宸再叹一口气,缓缓道:“夕儿,你听爹说。爹与娘,发生过很多事。或许你娘不想见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我们在一起,反而不会开心。以后你还是和你娘一起,爹会默默地看着你们。”
“切,不要你看着。”
云宸笑笑,不再说话。
夜色渐沉,空气里泛起凉意,云夕却觉得淡淡的苦涩飘荡在身边,说不出的难受。她转首看向云宸,见他只是看着窗外的夜色,面无表情,眸子里黯淡无光,突然觉得自己刚刚太凶了点。
“我困了。”云夕打了个哈欠,打破沉默。
云宸微微一笑,“你往日睡哪里?”
云夕的小手指了指右边,示意是隔壁的房间。云宸笑着抱起她往隔壁走。
躺在床上,被子裹得严严实实,云夕看了一眼一直坐在一边看着自己的云宸,突然觉得自己睡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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