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绿珠笑眯眯地提醒:“手脚一起落地,撑住。”
阿秋手足齐落地,身形如半月之桥,既稳又正,姿态不偏不倚。
两女齐齐欢呼,仿佛见了什么新奇有趣的耍猴一般。随后一前一后,跑着去归队练功了。
只剩得阿秋以反弓姿势倒撑在当地,须臾不敢松手,心中叫苦连天。
原来舞部……就是这般练功的。
阿秋倒立着看着池塘的水渐渐变黄,落日余晖渐渐渗透了池水苍茫
夜色降临时的寒意浸入衣裳,但她也不觉得冷。
头下脚上的世界看起来很奇怪,与平日很不一样。
这就是生而为舞伎,所常常会看到的世界吗?
她看着池水里映的那张惨白面庞、宛然红唇,会生出恍惚,那到底是自己的倒影,还是这棠梨苑里乐伎被羁绊住的鬼魂。
她忽然不由想起,昨夜睡前,舞乐伎们窃窃私语谈起的有关“鬼伎”的夜话。
这里的伎生不光是新来的,也有乐府旧人后裔,是一直在乐府中世代学习乐艺的伎者,因此会知道一些棠梨掌故旧闻轶事。
鬼伎是舞部伎的打扮,是个穿黑白舞衣,面敷脂粉,唇色鲜红如血的女鬼。
无论风雨阴晴,她出现之期不定,时常拖着木屐在池塘边上走。
也会在游廊水道。有人曾经遇见过她湿淋淋地在游廊现身,身后留下长长水迹。
有时也在响屧廊上走。那时便会传来巨大如深渊空鼓的“咚咚”声。
曾经有人胆大,聚众打着火把去寻,却又倏然不见踪迹。
有个胆大的乐伎便道:“看起来,这鬼伎只是吓人,却未必对人有伤害啊。”
讲这掌故的人却道:“看上去似乎是如此,但还有一点,棠梨苑舞部每一代,均会有舞伎莫名其妙地失踪,且是生不见人,死不见骨。”
有人补充道:“至今已经七人。”
原本交头接耳的寝堂,忽然一下子就静寂了下来。窗外树影簌簌而动,风声历历。
不知是否有人在暗中惨白了面色。
独自一人倒立在这里,看着天色渐黑,水中自己的面容愈加诡异,阿秋不由得想起昨夜讲得栩栩如生的这件轶事来,心头也有些发寒。
张娥须和崔绿珠终于来放她了。
阿秋如蒙大赦,颇有再世为人之感。
“你,和我们一起去吃饭。”张娥须指指她,又指指崔绿珠和自己。
崔绿珠依然是好脾气地笑:“把粉补补,掉妆了。”
阿秋不解地道:“不是已经练完功了吗?内人应不会再管我们的妆了。”
张娥须不听她反驳,已自拿出粉盒,对着她的脸涂涂补补,颇为认真。
崔绿珠也不答阿秋,只是道:“今日,黄乐正来找过你了,要提你出去。”
阿秋想到黄朝安那阴柔清冷、细细如毒蛇信子的声音,和他白皙如好女的面容,心中便觉得不适。
这才一天……他也未免,太性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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