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杨明慧却抬手止住了他的话。
&esp;&esp;“杨婷和太子定下婚事的那天,生辰八字便成婚书送进了宫中。这么多年一直都在皇后手中捏着。……偏偏是在傅辛刚上任这个时候出了事。如果我这个时候不退婚,期间便要牵扯到皇后和太子,还有刚被卸任的前禁军统领。”
&esp;&esp;尚渊倏然抬头。
&esp;&esp;“前禁军统领不是皇后娘家的吗?”
&esp;&esp;皇后娘家姓陈,陈家掌管大盛刑律,陈家现在的大家长陈勉之乃是大盛刑部尚书。
&esp;&esp;杨明慧轻拍了下尚渊僵硬的手背。
&esp;&esp;“这案子不会小,你要有心理准备。是我思虑欠佳,没想到太子临时会再去大昭寺。太子要是没和子荆闹起来……这事还能压下去。”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esp;&esp;尚渊沉吟,没敢吱声。
&esp;&esp;杨明慧瞥他一眼。
&esp;&esp;“我让乾阳去问过太子那边。他有说什么吗?”
&esp;&esp;尚渊摇头。
&esp;&esp;杨明慧苦笑。
&esp;&esp;“多半是没了。”
&esp;&esp;尚渊给他冷汗都要说出来了。
&esp;&esp;“那还要查皇后那边?不能劝殿下息事宁人,找个别的理由换太子妃吗?”
&esp;&esp;杨明慧道:“晚了。现在禁军在傅辛手中。他会不抓这个机会?皇后那边一定要查,现在圣上要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来解释临时换太子妃的事。这事看似简单,实际上背后除了杨家和兵部之外,连皇后,连太子都逃不过。这背后操弄之人看不出到底有何目的……或者他本身就是胃口太大了。”
&esp;&esp;尚渊一个头两个大。
&esp;&esp;“那我要如何?”
&esp;&esp;杨明慧道:“此事这回太子最聪明的做法便是一开始就找了乾阳。你去大昭寺之后,还是继续让他办这个案子。他这个人对谁都不留情,只要查到了真相,一定会毫不犹豫揭开来。禁军,皇后太子,杨家,拖哪个下水对他来说都无所谓。”
&esp;&esp;尚渊沉默地点下了头。
&esp;&esp;接手大昭寺
&esp;&esp;礼部颁下太子大婚的喜气还没几天,就被悄然而起的太子妃失踪的消息全盖过去了。这小道消息也不知道从何而起,却快如闪电一般传遍了盛京的大街小巷。
&esp;&esp;京兆府的巡铺喝退了看热闹的盛京百姓,进门归入了队中。
&esp;&esp;宋于新点好了京兆府所有巡捕,同一旁候着的掌书大人汇报了人数便问:“大人,都备好了。”
&esp;&esp;掌书大人是江行从军中带下来的副官,只是为人有些油滑,做事不大牢靠,江行还在之时,便让他只行掌书之职,其他的不让他行任何僭越之事。
&esp;&esp;刘罡之事后,京兆府尹之职一直悬空着——圣上亲自下了令,要等今年科举之后,再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填补上来,不再随意让人代行京兆府的职责。
&esp;&esp;这京兆府上下日常还要做着,只是大家各司其职,谁也不会让着谁。
&esp;&esp;这会圣上亲自下了令,要京兆府随同大理寺办杨家的案子,意思便是京兆府临时交给大理寺差使。掌书有些墨迹,嘟囔道世风日下,京兆府都成大理寺手里的杂兵了。
&esp;&esp;一直对大理寺看不顺眼的宋于新却一反常态,点人点得异常积极。甚至还催上了掌书。
&esp;&esp;“圣上亲自下的令,大理寺卿亲自来带我们,哪里辱没了京兆府吗?咱们若是推三阻四,圣上怪罪下来,掌书大人您得有魄力担着。”
&esp;&esp;掌书顿时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负气道:“要走便走,废话恁多!”
&esp;&esp;入夜十分,大理寺卿尚渊亲自带着京兆府的人到了大昭寺。侯在外面的傅长熙回头看到人,当即带着黄昭一一同过来。
&esp;&esp;尚渊一脸忧心,匆匆免了黄昭行礼,一边快步往里走一边朝傅长熙道:“进宫之时,首辅大人果真在里面,你事先怎么知道的?还有他还提到了让你去问了太子生辰八字的事,什么时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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