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自己,约莫不会像她那般从容接受和亲吧!就像李瑞选若不是外出征战,自己岂会乖顺呆在这郡王府?
云英和小妍隔着几步的距离跟着紫九在府里乱走,她们在后头小声嘀咕,她不得不放慢脚步才能听到她们谈什么。
忽地一声巨雷响破天际,两个丫头吓得不轻,相互抓着手腕,继而往主子冲去,将她拉回珑月院。
暴雨倾盆,几日几夜不曾停歇。
紫九只能困在屋里,云英连窗户都不让开,哪也去不了。是以她不是靠在榻上惬意地吃小点,就是拿着何时从李瑞选书案顺来的狼毫笔蘸着茶水在桌上胡乱画,抑或玩弄三公主送的孔明锁,但那锁果真易拆难合,每每装个几下她就丢至一旁。
云英和小妍知道她觉无趣,便也随着她。本来这个惹事的主难得因雨困在这个院子里,不去哪儿捣乱,她们已是十分省心了。
紫九虽过得自在,却总觉得屋内有什么在盯着她。按说这郡王府也是有几分皇气的,那些魑魅魍魉根本不敢来才是。
何况就算来了她也不怕,重要时候她还有一成仙力护身呢!
她略挂心的只有三公主。
天象突变,明月陨落,这是大凶。
李瑞选的气运上佳,哪怕有所损伤,也是皮肉之苦而已。
她顿时被自己吓了一跳——怎么突然想到那个不可一世的李瑞选了?呸呸呸,她猛地做了个呕吐的动作。
暴雨仿佛要摧毁大地般,连日不停不歇。
不止是珑月院,郡王府里所有花草皆被摧残,回廊走廊尽是雨水,哪怕关门闭户,屋里的一应用物也开始发潮了。
据说膳房备下的干柴火越来越少,是以膳食越来越精简;浆洗房已堆积了好些天的衣物都未曾晾干。
下人们叫苦不迭,期盼如此反常的秋日之雨快些过去。
紫九没有丝毫困扰,她是府上的贵宾,哪怕柴火不够,她的膳食也是一样精美可口;衣物哪怕不够干爽,也有小妍放在火炉旁边烤着,上身暖和。
这种日子莲嬷嬷许嬷嬷也不方便过来,是以她的日子过得依旧惬意。就是这柴火不够,热水自然也少,也便很少梳洗。
临睡前她摸摸头发,往常五日不曾打理都是柔顺的,这不过七日,已经快要同做小乞儿时一样打结在一块了。
不过,这也没什么。
还有什么比没得尊严没得体面的日子更糟呢?
她笑了笑,躺好拉上被,很快睡着了。
这夜她做梦了,梦见自己躺在黄澄澄的淤泥里,凶猛的雨水如棍子般打在身上,把她鞭打得在黄泥里翻滚,而她固执地咬着下唇,不肯哀嚎半声。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站不起来,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平白无故出现在那里。
这样的暴雨把她浇得浑身无力,一转眼却又到了春风和煦的杨柳岸边。岸边立着一个白袍飞舞的少年,她站在小溪的这一边笑吟吟,对岸的人缓缓转身,居然是那个不可一世的李瑞选!
她猛然惊醒,额间冒出一层密密麻麻的细汗。察觉是梦,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几声周公:凭的给她造如此天差地别的梦,还将近一月没见的李瑞选造进梦中,实在骇人。
第二十章神秘的黑袍人
北面的窗棂不知是不是被大风刮开了,大雨“哗哗哗”的声音飘进耳朵里。
紫九裹着锦被坐起来,两只精神的大眼睛瞅了瞅。窗外的风把墙角的宫灯吹灭了,如今屋里四下漆黑无比,什么也看不见。
按说这么大的动静这么大的风,云英或小妍早该醒来把窗棂重新关上的。但这会没有听到她们的动静。
紫九慢慢地站起来,凭着往日感觉,一点一点地挪着步子。风太大又凉,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便加快动作,只是不小心踢到了什么差点摔下去,幸而反应及时稳住身形,好不容易走到只有三、四步距离的木施前。
她伸手取下上面的披风胡乱披在肩上,只将两边带子拉在颈前也没系上,便循着风来的方向移去。
过了好一阵她才到了窗边,还没伸手就觉脸上什么软绵绵的东西在脸上扑腾,她吓一跳抬手扫开,不想根本就挥不掉,那些东西甚至在她的手指旁边试探。
大雨滂沱,紫九突然想到这些蜂拥而至的小东西是什么了。
这些飞蛾,许是刚刚寻宫灯而来的,不想窗开了宫灯灭了,它们便在此处徘徊。
她右手将窗棂拉来一下子栓紧,心想这些飞蛾是倾巢而出了吗,就一会功夫就将她的手搞得黏糊糊的,怕不是它们的翅吧!
这会也净不了手,她在半空挥舞几下,转身缓缓走回去。不料才走两步,迎面撞上一面墙,还来不及反应,只觉颈后一麻,双肢便无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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