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干什么呢?现在?&rdo;&ldo;写作业呢。今天才听吴莉说,明儿灭绝师太要讲那本&lso;精编&rso;上面的题,我还有好些没做。得赶一赶。&rdo;&ldo;真乖。&rdo;&ldo;那当然。&rdo;&ldo;天杨,我爱你。&rdo;&ldo;知道了‐‐&rdo;她笑得像个孩子,&ldo;你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我没忘。&rdo;&ldo;你还真不浪漫。&rdo;天杨,要知道这是我最后一次说。&ldo;明天见。&rdo;明天你会想杀了我。但是,&ldo;明天见。&rdo;找不到一朵相送的野花(6){肖强}晚上九点,下晚自习的学生们有些会顺路来挑磁带。我从他们嘴里听说了方可寒被开除的事。说方可寒跩得很,校长主任问她到底还跟谁做过&ldo;生意&rdo;,她笑笑,&ldo;这可是人家顾客的隐私。&rdo;最后的结局是跟她一起被开除的只有那个初三的倒霉蛋。十点,店里静了下来。天暖和了,街上的人还是你来我往。江东就在这时出现在门口。&ldo;嗨。&rdo;&ldo;坐。&rdo;我指指柜台前面他常坐的那把椅子。&ldo;还是进去坐吧。&rdo;他指指里间。&ldo;怎么做贼似的。&rdo;&ldo;我怕天杨一会儿会杀过来。&rdo;我笑,&ldo;操,什么词儿?杀过来,你又惹她了?&rdo;他也笑笑,&ldo;散了。&rdo;我一愣,&ldo;眼看就高考了,就连最后这几个月都忍不下来?&rdo;&ldo;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rdo;他说。&ldo;不要告诉我是因为方可寒。&rdo;他不说话。&ldo;操。江东,你小子是大脑缺氧还是‐‐&rdo;我愤怒地盯着他,点了一支烟,恶狠狠地说:&ldo;老子就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傻的,那个方可寒算是个什么东西?你的脑袋是不是和别人的构造不一样,你是不是精神不正常你……&rdo;他看着我,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眼神,他笑了,&ldo;你的意思是说,要是我和张宇良他们一样,一边跟自己的女朋友海誓山盟,一边给方可寒五十块钱上一次床就算精神正常?对吧?再怎么说也不能让方可寒这种角色扰乱生活秩序,何况又是快要高考的时候。你们都是这么想,这么做的。我原来也以为我自己能像你们一样,可是我不行。这样做我会觉得我是个混蛋。我不是针对你肖强,我也不是说某个人是混蛋。我只是觉得,当大家都心安理得地做一件错事的时候,我最好的选择好像也是跟着照做‐‐这本身很混蛋。&rdo;&ldo;你是真的喜欢上方可寒了?&rdo;我怔怔地看着他。他刚才那番话听得我直头晕。&ldo;是。&rdo;他回答,&ldo;很早就是。&rdo;&ldo;那就什么也不用说了。&rdo;我冷笑着,&ldo;太阳底下无新事。我早就知道会是这样,我早就知道天杨落在你手里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无非是你玩腻了一个又想换一个,在两种不同类型的之间换换口味。何必扯出来那么一大堆的借口,也不用说人家这个混蛋那个混蛋,你自己强不到哪去。&rdo;他望着我的脸慢慢地说:&ldo;我知道我也是混蛋。可是还没你想的那么混蛋。你们谁也不会知道对我来说天杨有多重要。&rdo;一抹嘲讽的微笑浮上了他的嘴角,&ldo;要是你最喜欢的王家卫来了,保证跩出一堆又好听又恰当的比喻句来帮我粉饰,真厉害,漂亮话说得让人别说责备自己的行为不检,就连借口都不用找‐‐形容一下就好像做什么都是对的。可是肖强我不是这种人。&rdo;&ldo;妈的你‐‐&rdo;&ldo;我爱天杨。&rdo;他看着我,安静地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语气里那种勉强可以被称为忧伤的东西不费吹灰之力地打中了我。&ldo;江东。&rdo;我费力地咽了一口唾沫,&ldo;其实这种事儿很多人都碰上过。你还小。说穿了,这很正常,不对,我的意思是,你没必要为了打苍蝇就把花瓶也打碎。还不对,你‐‐你知道我想说什么是吧?&rdo;我觉得自己像是个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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