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温热的胸膛隔着衣物,贴着背站在他的身后。有些茫然地回过头,徐书烟只来得及看到后者那紧绷的下颚,下一秒下巴便被带着冰凉手套的两根手指捏住,轻佻地摇晃了下:“一壶酒就醉成这样,姓许的下药了,你没看见?”男人说话时,温热湿润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耳廓。徐书烟用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眼前的人是顾容,随后便微微蹙眉:“你怎么在这?”“这酒楼什么时候姓徐了?”顾容轻笑一声,轻蔑道,“你和许焉来得,我来不得?”这挑事的语气就让人颇为吃不消了。抬起手拍了拍男人的肩膀,徐书烟将他推开了些要往外走——只是也不知道是动作用力过猛还是怎么的,这一推没把顾容推开,反而让他自己摇晃了下。他整个人往前载。好在身后的人还算有一点点良心,在他倒下之前伸手一把捞住了他的腰,顺势一提将他放到了洗手台上。男人被武装带勒得显得纤细而有力的腰顺势卡入他双腿之前,懒洋洋地摘了手套,又用手指挑起黑发年轻人的下巴,颇有些闲情逸致地打量着看他因为醉酒而微微泛红的眼角。“这么想男人?”他不带多少情绪地问。“跟你有关系?”徐书烟反问,“顾容,你是不是闲的发慌?”因为现在醉酒,他的语气很软,没有什么杀伤力——像是拔了爪的奶猫,光会毫无威胁力的龇牙咧嘴,顾容很喜欢。所以他不跟他计较他出言不逊,一把捉过他软软放在身侧的手,冰凉的薄唇扫过他的指尖:“一瓶普通烧刀子就醉成这样,你别跟我说你眼瞎了没难见姓许的动手脚——”“没看到。”“哦,那你确实眼瞎了。”男人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扯他的腰带。徐书烟这下是真的被他莽撞的行为吓了一跳,这他妈什么地方,怎么能够……他伸手去挡,只是这会儿他完全不是性质上头的男人的对手,三两下被摁住了压在洗手台旁,那个男人站在他身后语气还理所当然地胡说八道:“谁知道他一会儿要把你带到哪去,对你做什么——乐观点可能就是一夜风流,惨一些明日你在饭店浴缸里醒来,发现自己泡在一缸子冰块里并且少了一边肾……姓徐许的连烟土生意都不碰,肯定有别的暴利的东西压住他。”什么跟什么!徐书烟要不是被他压得觉得五脏六腑都快吐出来,这会儿倒是真的想翻他一个白眼:胡扯什么!卖肾都来了!但是顾容全然不顾他那点抗拒。这会儿,前夫的情人就在门外一墙之隔的地方,什么都不知道地傻等;而前夫在他怀里软成一摊泥,毫无抵抗的模样。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古人诚不期我!此情此景,彻底地勾起了男人心里头那点变态的倾向,连带着嗓子都渴得冒烟似的,他嗓音沙哑低沉:“别动,我就弄一下,至少不要你的小命……”“顾容,你……”“也不要你的肾。”“顾容!”“什么?”“……你今晚在这干嘛?”“路过。”男人低头顺口胡诌,顺便顶了进去,黑发年轻人发出一声闷哼,骂了声脏话。这一切要有多荒唐有多荒唐。如果非要为这荒唐画上一个强行的惊叹号作为结束,那大概就是顾容完事之后,一边开水龙头好整以暇地洗手,一边斜眼睨靠在洗手台只剩一口气的黑发年轻人,慢吞吞道:“许焉不是好人,都不知道接近你有什么目的,你还是离他远些。”说着。又停顿了下,勉为其难地补充。“你若实在很缺钱,可以问我要。”徐书烟瞥了他一眼,没说话。顾容终于像是找回了自己脸皮似的,手握拳低低咳嗽了声。徐书烟收回目光,抬手,懒洋洋整理了下自己的领子,慢吞吞道:“当你媳妇儿的时候不知道珍惜,离了婚没关系了又像是哈巴狗似的贴上来,顾容,你是不是有病?”言罢。也不等身后目瞪口呆的顾司令反应过来,他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出了洗手间。此时距离他进入洗手间大约过去三十分钟,一无所知的许焉还坐在外面靠窗位置等着徐书烟,体贴的一句话都没有抱怨。顾容被骂了“哈巴狗”一点也不生气,毕竟他占了不是一点点的便宜,而且和两人还是夫妻的时候感觉完全不同,现在他有一种能吃一口少一口的痛快。徐书烟离开后,男人又慢悠悠地在洗手间吸了一只烟草,很有素质地和洁癖地擦洗了一遍洗手台,对着镜子照了照自己的着装仪表,确认一切安好后这才转身离开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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