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手顺着他的手腕一路向上,替他解了斗篷,捏住他尖细的下巴揉捏了一会儿,轻笑一声,嗓音沙哑:“怎么这么凉?”言罢,又去摸他的唇瓣,鼻尖,面颊……最后那手挪到他脑后,扣着他的头压向自己,指尖插入他漆黑的发间,他灼热的气息一下子逼近,喷洒在姬廉月的鼻尖。浑身的汗毛一下子竖了起来,姬廉月被他逼得往后退了退,哑声道:“我来的时候!谢三郎在屋外。”“管家叫她来的,我让她出去了,没想到还没走。”他强迫他逼近自己,额头上的帕子落下来,带着湿润的温度掉在被子上,他的额头贴着姬廉月的,小心翼翼地蹭了蹭,“头还疼不疼?”“不疼。”“嗯。”男人放开了他,见他一脸懵逼地望着自己,好像有点傻……不甚在意地笑了笑,他用手刮了刮他的鼻尖:“总这么听话该多好。”至始至终他都以为这只不过是烧得糊涂了生出的梦,那个人应该还在宫中,旧情郎走了,他应当留在那,替他解决后续的影响。于是拉着眼前“幻影”的手逐渐松开了,霍显终究还是病着,眼皮子沉得很,支撑不了许久便跌回了床榻……肩头上的伤口或许是裂开了,有一丝丝血腥的甜腻在周围散开来。姬廉月坐在床头,一脸古怪地盯着霍显。想了半天,他终于忍不住问:“霍显,你该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良久没有回应。那颗悬高起来的心还是沉甸甸地落在了地上,姬廉月看着那闭目躺在那的男人,心中泛起了苦涩,心道算了吧,这人怎么会懂得——“你说是便是吧。”姬廉月瞳眸微微缩聚,猛地看向那躺在那满脸疲倦的男人,他似自言自语。“若是偶有一瞬觉得,不记功名,不念江湖,便如此浑浑噩噩与你共度一生,胡闹一世,似也可以接受……如此便是‘喜欢’的话,那便是喜欢了。”“……”“阿月,忘了陆丰罢。”他嗓音沙哑得近乎于撕裂般含糊,“我喜欢你。”他说完,似乎是烧得彻底迷糊了,再也没有了声响。姬廉月坐在榻边等了一会儿,等他的呼吸真得趋于平稳,这才捡起方才掉在被子上的帕子,重新用冷水浸湿拧干,放到了他的额头上。碳火在炭盆里发出“噼啪”一声爆裂的声音。窗外的雪好像是停了。【第二日,霍显醒了。退了热,胳膊上也被利索地上好了新的止血药和纱布,霍将军凑近闻了闻,然后像是忠犬似的傻笑,因为他认出这是御赐的金疮药——宫里的东西,除非圣上赏赐,他府里可没有,昨日兵荒马乱的观月帝也没来得及赏他一些,那么能拿出这东西的自然只有他隔壁邻居一人。姬廉月昨晚真的来过?那不是幻象?霍显如今这身份地位加丰富经历,想到昨晚自己因为梦魇拉着人家一顿奔放的表白,愣是脸都没红一下——反而是想起他表白后,那人没有恼羞成怒或者厌恶他的污言秽语而走开,而是留了下来。他甚至得到了一块冰凉的湿毛巾放在滚烫的额头上作为奖励。………………别说害臊,霍将军简直觉得喜出望了!精神抖擞地站起来,随意抓过个毯子裹住下半身,霍将军赤着上身,威风强壮得像是一只威风凛凛的敖犬。推开门,也不顾外头正下着鹅毛大雪,强壮手臂一伸一把拎住了守在外头的管家,忍不住粗着嗓子跟他确认一遍:“昨儿个安王来过?”管家正因为擅作主张叫来了谢三郎的事瑟瑟发抖——主子没交代的事,但凡自作聪明去做了,讨巧了的便是“机灵懂变通”,闹得不高兴了便是“擅作主张”……昨儿个看那谢三郎狼狈被赶出来,管家只觉得自己大概是站错了队,要遭殃!眼下见主子不问谢三郎反而问姬廉月,忍不住想起姬廉月走进院子,与谢三郎狭路相逢的修罗场。他是真正的站错了队啊啊啊!管家:“……”管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狠狠磕了俩头。见管家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霍显先是愣了愣,随后想起昨晚他好像是看见了不该在这里出现的人,于是明白过来这管家大概是擅作主张做了些不该做的事。所以是管家把谢三郎叫来照顾他?也不知道姬廉月撞见谢三郎了没有?可有生气?可有捻酸吃醋?霍显站在冰天雪地里站了一会儿,心中担忧惆怅还有点甜滋滋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霍将军开启了自己在刀子里找糖吃的天赋,比如:小公主看见了谢三郎出现在将军府也没生气要掐死他,还给她敷了冷毛巾,果然是舍不得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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