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漂亮,别委屈你了。”她背对,中间横了被子,一分为二。
他闷笑,腹沟贴着她,“生气了?”
“我丑,哪敢生气啊。”颜初挪远一寸,不挨着他。
蓦地,一道闪电劈在窗户,映照着枝杈,像张牙舞爪的魑魅鬼影,颜初钻入被窝,瑟瑟发抖搂住傅司砚。
她怕黑,怕雷,怕鬼。
人菜,偏偏瘾大。
高三暑假的时候,偷偷买了碟,通宵看。
同学说,有一部在国外电影院吓死过人,她不信邪,看到一半,脚软了,爬进傅司砚的房间,他在整理飞机零件的图纸,一抬头,她趴在地上,撅着屁股,面色苍白。
颤颤巍巍指着他书桌,“底下有人。”一扭脖子,又指着床,“那里有一堆人...”
傅司砚不耐烦,拽她,“跟我装神弄鬼?”
颜初皮肤凉,手心是汗,瞳孔也呆滞了。
他一惊,抱起她,搁在沙发上。
白纱帘,橘白的灯。
十八岁的姑娘,清新,芬芳,妩媚。
卧在浮动的光影深处,也毫无征兆烙印在他深处。
傅司砚恍惚明白了。
沈承瀚为什么不同意沈家收养妹妹。
妹妹让铁骨铮铮化为绕指柔,让肝胆英雄融为枝头雪,一泻千里,溃不成军。
......
傅司砚隔着被子,囫囵吻她,“是手电筒,逗你的。”他扒开被子。
颜初发丝凌乱,麋鹿一般清澈又惶恐的眼眸。
他晃手机,一簇白光射出,再一晃,熄灭了。
“你又吓我——”颜初哭腔。
“哥哥在,怕什么。”傅司砚哄着她,“女鬼,我收了她,男鬼,我踢了他。”
“你怎么收了女鬼...”
“生女儿。”他没正形。
颜初似哭,似笑,“你禽兽。”
忽然,一阵砸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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