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走了。”
女孩子眼神懵懂,还不懂何为离别:“哦,去哪里?远吗?什么时候能回来?”
“去京城,还算挺远的吧,嗯……可能不会回来了。”
罗昭昭大惊:“为、为什么!”
“哈,因为责任!”李疑星耍帅道,“人生就是这样子的,有很多身不由己,这就是大人的世界,你迟早会明白的。”
女孩子琉璃般的双眼里溢满泪珠:“怎么会,为什么……”
把人弄哭了!李疑星终于觉得棘手,挠挠头,轻轻把手放在对方脑袋上揉了揉:“好啦好啦,其实是回家啦,你不要哭了,以后有缘还可以再见的嘛。”
“会再见吗?”
“……只要你一直相信的话,大概……”
再相见,女孩子的脸庞被精致的妆容点缀,再不复从前清丽的模样。她的眼神里也再不像琉璃般映出直白的情感,如深海如黑夜,但极深处似乎依然藏着什么。
“为什么。”这一次,终于轮到李疑星来问她这个问题。
这个已经更名为琳琅的女人沉默片刻,最终还是缓缓坦白。
“我的爹娘,兄嫂和小侄儿都被杀死了。我已经没有家了。是仁王替我报了仇,所以我来报恩。”
李疑星皱眉,但没有多说什么,转身从醉生楼的窗户跳进夜色里离开。
一个月后,她再次来到琳琅面前。
如她所料,仁王能是什么好东西。罗昭昭的家人就是他找人杀死,然后贼喊捉贼,目的是为了让这个漂亮女人为他所用。他用这种“简单便宜”的方法收集了很多有“潜力”的女孩,而琳琅不过是这些可怜人中的佼佼者之一。
将证据摆在琳琅面前,虽然很残酷,但是总比被蒙蔽来得好。
“我帮你离开这里。”
李疑星本以为十拿九稳的事,谁知只见琳琅看完证据后依旧无波无澜,对她的话也仅报以微笑而非应承。
“不,我要留在这里。”
面对李疑星的疑惑,她缓缓笑了,有了几分从前的影子。
“大人的世界很难捱吧?请让我帮帮你吧。”见李疑星想拒绝,她换了种说法,“不,应该说我想留在这里报仇,请帮帮我吧。”
她已经不是那个单纯懵懂的村姑了,她也怀疑过仁王。不过她还知道一件事,这里是京城,是李疑星的家。
一直相信的话,可能会再见的。
这不,她的相信实现了。
李疑星的眸子里出现了难得的沉重和悲伤,她缓缓伸手触碰琳琅柔软的脸颊,对方笑着主动贴了上去,有了点幸福的模样。
琳琅不知道人生的长度该如何丈量,但是她的余生已经明朗了。
稍微能靠近她,能守护到她的幸福,就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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