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扫过室内的几人,柔则与清妍皆有不安,胤禛坐了下来,道:“你们先回自个院里去。”“爷……”胤禛瞧了柔则一眼,冷声道:“回去,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柔则被他眼里的冷意吓住,心神不宁的出了静珍院。“去,你去将江大夫叫过来。”胤禛指着尚跪着的宜岚。宜岚得了吩咐,也顾不得膝上的疼痛,瘸着腿急急出去寻江大夫了,有些话她得先与江大夫说。江大夫跪在胤禛身前,胤禛不住地转着手中的串珠,“初时,是你日日禀告秋格格腹中的孩儿无虞,如今你要作何解释?还有那堕胎药,也是你开的?”珠子碰撞,清脆却惹人心烦,胤禛索性住了手,将手中的串珠狠狠掼在桌上。江大夫闻声一震,颤声开口:“是奴才医术不精,初时并未察觉秋格格腹中胎儿有异,后觉察出来了,便想着开了药喝了许会好些,却不想毫无用处,便一直到瞒不住……”“秋氏的胎,缘何有异?”江大夫羞愧地垂下头,“奴才并未寻到缘由。”“好,很好。身为皇家的大夫,你就是这个医术,庸医!”胤禛寻了江大夫将心头的火全撒了,再问:“堕胎药也是你给她开的?”“是……秋格格说想自己送走这个孩子……”“荒谬!她要你开你便开,我皇家子嗣就是折损在你这等庸医手里!”胤禛大怒,“来人!即刻将江震这个庸医逐出贝勒府!”小福子与另一小太监将人带走了,胤禛才看着宜岚,道:“你可有什么要说的?”宜岚跪在地上,慌忙地摇头,“这些实情奴才一概不知啊,格格她,格格她今日是掉了耳坠子,四下寻不到人才要奴才回院里去找人来。”胤禛已懒得看她一眼,只道了一句“你会有话要说的”苏培盛便叫了人上前将人堵了嘴拖了出去。“走吧,随我去看看你家主子。”胤禛拿了桌上的串珠欲走,却被锦曦叫来的丫鬟拦住了去路。“爷,我家格格想请您去一趟。”那小丫鬟站门口见着了这里的阵仗,瞧着害怕的紧。“爷……”苏培盛见胤禛站在原处许久未动,便唤了一声。“你在院里候着,我去一趟就来。”胤禛终究还是念及了在塞外的情分,决定去见她最后一面。屋子里极大的血腥味,烧着碳,推开门帘,两股味道夹杂着而来令人欲呕。锦曦躺在榻上,刘海湿淋淋的搭在额上,穿着白色的中衣,脸色煞白,独一双眼睛黑亮得惊人。“爷。”锦曦勉力撑出一抹笑。胤禛不语,只看着她。胤禛走时,锦曦叫住了他,道:“爷当初让我进府,是不是因着我这双眼与她生得像?”胤禛回头,看着她,点了点头,“是。”锦曦大笑,“我果真没有猜错。”笑着笑着眼里止不住的涌出来泪,可是你又知我对你的心意?是喜欢极了才会想尽法子要跟着你。剪秋将昨日静珍院里的情形与宜修说了,又道:“昨儿夜里爷守了您一夜,今早才去早朝。”宜修听了并未做声,将话给岔开了,问剪秋:“那宜岚,可说了些什么?”“不知,宜岚是被前院的人给带走了,想来也瞒不住什么东西。”“我总觉着秋氏她应是备了后手,只是还没来得及上而已。”锦曦那场戏确实还未唱完,她本意要宜岚在胤禛面前指认宜修是如何用药害她,这两桩事加在一起定能让胤禛定了宜修的罪。在严刑下,宜岚将锦曦的算计悉数抖了出来,余下的,还有一桩事。苏培盛战战兢兢地将宜岚所供转告于胤禛,胤禛听了,良久未作声,他道:“去查查昨日园子里为何空无一人。”“是。”苏培盛回来得很快,胤禛在去文澜院看宜修之前去了一趟逸馨院。寒风扑面,倒让他清醒了些。柔则自从静珍院回来,一夜未心安,如今闻得胤禛至,心中更是惶然。上前迎了胤禛,柔则面上漾着笑意,问:“爷可是要在这儿用膳?妾吩咐下去备着。”“不必了,我找你有事,让你房里的人都下去吧。”胤禛在炕上坐了,又指了指另一侧,道:“坐吧。”春南得了胤禛吩咐,与含冬领着门口候着的两个丫鬟下去了,苏培盛守在门口,屋里就他们二人,柔则僵硬地坐上了炕,不敢去看胤禛,望着地上的火盆里头碳火烧得正旺。“爷有什么要同妾说?”“秋氏的后事你来操办,不必太过张扬,合得上她身份就好。”“是。”原是这事,柔则松了口气,眸子动了动,低声叹道:“秋氏也是可惜了。”胤禛本也是低着头,听柔则这么说,抬头看着她,嗤笑,“秋氏缘何落到这个地步你不晓得?”胤禛的眼里明晃晃的俱是讥讽,柔则如坐针毡,冲着胤禛勉强笑道:“爷说什么呢,妾听不懂。”放在身侧的手却是紧紧攥着垫子。“你还要我将这事清清楚楚地挑出来?”柔则闭了嘴,胤禛接着道:“这次的事我不与你计较,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往后如何做,单看你自己了。”柔则面上血色尽失,脑中嗡嗡响,瘫软在座上不能言。歧路柔则未料到自己所做所为这么快就被胤禛知晓得一清二楚,如今,她要怎么做才能挽回这一局?柔则倚着靠枕,一手搭在额上,满身疲惫。念及额娘自小月里来看了自己一眼,这两月也未过来贝勒府瞧自己,便撑起精神叫了春南进来,道:“你去递个话,要额娘得空了过来我这里一趟。”春南点头称是,末了却还是提了一句:“贝勒爷向来不喜主子与夫人来往得过于密切。”“什么向来,从前嘴里说得好好儿的,若是我念家了便尽管要人去请了额娘过来,如今倒好,想见见自个额娘还要担惊受怕。”又道:“左右我已遭了他厌弃,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了,若是他要因此休弃我这个福晋,即便是闹到皇上跟前我也是不怕的。”“主子,莫要再说气话了。”春南忙上前劝道:“您是爷正儿八经娶进门的福晋,何来休弃一说?”柔则冷冷一笑,“你不晓得。”却还是卸了脾气,缓声道:“去吧,就说我有重要的事情要与她说。”“是,奴才去前头递话了。”而宜修这头,琪华正与她一道坐在炕上扯了锦被盖上说着锦曦这事。听了宜修将昨日的情形娓娓道来,琪华惊叹:“我倒看不出她是个这么狠厉的,亏得我之前还与你道她是个简单的。”宜修将锦被往身上扯了扯,又喝了口热水压了压喉间的痒意,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她本就刚入府,瞧不出来她心思也是寻常。”“倒是让你平白遭殃。”琪华摸着宜修的手,到了冬日里她这手总是捂不热。宜修看着琪华握着她的手揉搓,道:“就当是得了个教训,剪秋原也提醒过我,是我大意了。”“所幸她已自食恶果。”“嗯。”琪华本意是在文澜院多陪陪宜修,却未料及胤禛早早就来了文澜院,未免三人尴尬,琪华与宜修道了别,自个就回芳华院了。“你与她倒是一如既往的亲密。”胤禛掀起褂子,在琪华原坐着的那处坐了下来。“琪华的脾性一向合我胃口,且从入府至现在,也是她一路襄助我至此。”冷水里走了一遭,再见他又不是从前的心境了,皇室子弟肩上负着的是江山万民,哪里能整日耽于情爱。因着他格外优待一个秋氏她就心神不宁,来日新人陆续进府,她岂非要整日以泪洗面?胤禛他,来日是要坐上那个位子的,她未涉其中也是晓得其中凶险的,不管旁人如何,她到底还是见不得他孤身一人。前头的事她插不上手,后院里头的事,她还是能插上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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