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体弱的消息传播出去一个月后,宋家就派人来了一趟。
来的是一个小姑娘,是才刚刚九岁的宋聘婷。
"你需要吗?"宋聘婷抱着一个娃娃,大概是白家女儿送给她的,因为自从宋聘婷进入韩家,这个玩偶就一直在她怀里扭动观光。
我轻轻地摇了摇头,目光投向她的脖颈处,问道:“这是袁家送的?”
“嗯。”宋聘婷也低头看了看自己脖颈上的玉坠,轻声回应道,“家里说等我十五岁就和袁亦晓订婚。”
“你喜欢他吗?”我继续追问。
“我没见过他。”宋聘婷的声音很平静,然后她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回答有些不妥,又补充道:“我见过他的照片,他和你的年龄差不多,你没见过他吗?”
“见过,人挺好的。”我无奈地叹了口气,“不过你们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要订婚了?”
“有什么不妥吗?反正我终究是要嫁人的,不如嫁给一个有能力保护宋家的人。”宋聘婷的神色依旧平静,仿佛在讲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事情,“宋家如今势力衰弱,又只有我一个女儿,要想保住下五家之一的地位,就必须通过联姻的方式。”
“这有什么不对吗?”她看着我,眼神没有波澜。
看着宋聘婷,我忽然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她似乎已经明白了一切,并且选择了所谓的最佳方案,在这个家族利益至上的世界里,个人的情感往往被忽略和牺牲。
"没什么不对。"我没再说什么,低下头轻轻咳嗽了几声,"劳烦你过来一趟了,我会让老庆送你回去的,我的病,暂时不能好。"
宋聘婷没有问缘由,只是点点头,转身离开了,我移开一直放在桌面的手,下面是一张人像画。
虽然庆融欢和詹清明严令禁止我再次卜算关于母亲的事情,但我还是偷偷算了,詹清明说得对,只要我够小心,没有一个人会发现我开了阵。
而这次,我更清晰的在阵法当中看到了那个关联人物。
少女有着如阳光般闪耀的金发,利落的短发自然地散落着,随着她轻盈的动作飘动着,仿佛在风中翩翩起舞。紫罗兰色的眼眸透过柔和的白光,凝视着我,又或者在看向远方,阵法所呈现的不过虚影。
她的嘴唇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她身姿绰约地站在人群中央,手中提着一个精美的篮子,篮子里装满了五彩斑斓的鲜花,散发着阵阵芬芳。
"冯……"我看着纸张上的人像,微微闭上眼叹了口气,"你到底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呢?为什么每一次看到的都是你?"
我很快就知道这之间的关联是什么了。
那天我正在房间里看那面扇子,詹清明忽然推开门冲进来。
"小鱼儿!冯家那边有情况!"
我抬起头,越过詹清明看向他身后的庆融欢,庆融欢抬起准备敲门的手还没放下去,他无语的瞥了一眼詹清明,随后才看向我。
"四爷,冯家接回了冯婉儿的女儿,办了一个接亲宴,发了请帖。"
"什么时候?"我放下扇子站起身。
庆融欢把那份请帖递给我,回答道:"今晚。"
……
夜幕降临,冯家老宅灯火通明。一群人怀揣着警惕与紧张的心情,汇聚在这里参加认亲宴。冯家,袁家,白家和秦家,还有……莫家,除了宋家和萧家推诿不来,几乎所有大家族都被邀请了。
我站在门口,庆融欢给侍者递过请帖,就和我一起走进大门。
"莫家来的是老爷子。"我垂着眼,拢紧了外衣,轻声道,"趁机去他身上做点手脚。"
庆融欢微不可察的点点头,应了下来。
"各位,这就是婉儿的女儿,是名正言顺的冯家人!"
我闻声抬头,看向平台前,冯家掌权人冯玉芝扶着一名少女的肩膀,将她推到众人视线前。
少女有些紧张的抿着唇,手搅着衣角。
她有着一头看一眼就不会忘记的金色短发,以及紫罗兰色的瞳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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