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赢政没去想李斯,很快又传召了两个人。
借着此次水镜举办的上传认为最值得被保存的书籍活动,他摸查了一遍孩子们的读书倾向。不论呈上来的书卷是不是孩子们的真实喜好,但都是他们想要表现出的偏好。
其中,两人竟是敢交上《吕氏春秋》。
自从吕不韦被贬后饮鸩而死,那套由他主持编撰的书籍虽不至于成为禁书,但无人再敢重提。
时隔十七年,赢政再翻开了这套书。
联系历史上秦朝的走向,不得不承认吕不韦的主张在某些方面很正确。
赢云旗与赢乖雪接到传召很快来了,入内参风羸政后,有些拘谨地胎坐在庶热上
以往甚少与父皇谈话,一年到头与赢政的见面次数用双手能数得过来。今日被叫来应该是要谈朝中无人再议的《吕氏春秋》,岂能不紧张。两人下意识地往对方那一侧偏了偏。
赢政瞧着两个孩子在他面前的不自然状态,宛如在凛冬中抱团取暖的小动物,截然不同于胡亥表现出的天真直率。
对于十五岁的儿子乘雷与十四岁的女儿云旗,他以往给的关注不多,印象中就是两个安静的孩子
两人生母身份不高,一个来自蜀地,另一个来自旧时赵国,几年前都已病逝。
如果没有水镜出现,恐怕终此一生,他也不会深入了解这对子女的想法。
人不可貌相。
谁能料到史上胡亥会丧心病狂地灭自家满门,而眼前拘谨的两个孩子,竟然最认可成
为禁区的《吕氏春秋》。
“说说吧,你们为何都管抄了《吕氏春秋》?商量好的?以何为选书标准?”赢政审视着两人,上交此书究竟是他们的本意,或是有谁在背后推波助澜。
曾经,吕不韦的门客络绎不绝,李斯也曾投其门下。
时隔十七年,难道还有人坚持旧谊且信奉其政治理念不变,又能对宫中产生影响吗?
赢云旗与赢乘雷对视一眼,鼓励着对方大胆地说。
赢乘雷:“回禀父皇,我们在选择誉抄什么内容时,确实进行了一番商议,一致认为该上呈《吕氏春秋》。”
赢云旗:“这是深思熟虑的决定。父皇令儿臣选择自认最有价值的一些书,我们认为当推《吕氏春秋》。判断标准,正是如今的大秦需要它。
话到此处,没有发现赢政有任何不悦迹象,那就更敢讲了。
赢乘雷:秦一统天下,然各地习俗旧律不同。以秦地标准要求其余地区,难免水土不服。《吕氏春秋》并非一家之言,而融百家所长。恰似秦朝如今的情况,管理天下需考量各地不同旧习。这是我们最初留意此书的原因。”
赢云旗:“秦以法家治国,又行军功授爵制多年,但战争很难持续不断地打下去。如今天下一统,再寻可以征伐之地,就要去漠北、西域、百越等地。
打仗最基础的是需要粮草。粮食从播种到收割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不是今天种明天就能吃。一旦远征攻伐,路途上的粮草损耗更多,种植速度能跟上吗?倘若直接修路,又会让众多人服徭役。
六国归于大秦的时日尚短,要他们缴纳大批粮草,又要他们不断服徭役,难免会生出怨怼而被有心人像是项氏反贼利用了。
赢乘雷:不能一直打仗,人们就不能走挣军功这条路过上更好的生活。大秦需另辟其他的通道让人们看到上升的可能性。将以往的战时体制,改为天下平定后的体系。
这些年,朝堂上重用法家,而儒家又未能融入大秦,不妨另辟蹊径。《吕氏春秋》成书多年,融百家之长,是现成的参考对象。
两人说着渐渐褪去拘束,侃侃而谈起对于《吕氏春秋》的具体看法。
此书约在二十一年前完成编撰,当时秦国尚未灭六国。将
此书理念运用到治理如今的秦朝,势必不能生搬硬套,要在其基础上进行改良。
赢政不动声色地听着,眼角到底还是透出心底的满意情绪。不错!这两个孩子很不错!转而又有些唏嘘。如果没有出现水镜,或许终一辈子也不会知道子女之中有此想法,能如此清晰地看待大秦的问题。
他不主动问,不受宠的两个孩子敢跑到他面前直言不讳吗?
即便他听到有人推荐《吕氏春秋》,在不知秦二世而亡时,会不会重视这些分析呢?
赢政耐心地听着。
当赢乘雷与赢云旗说完所有想法,又从直抒胸臆变回忐忑地对视一眼。后知后觉,刚刚胆大了。就差直接问父皇为何没瞧一瞧《吕氏春秋》,而一直只看重法家。秦国与秦朝是不同的,治国方针应该改变。既有玉珠在前,为什么弃之不同?
“朕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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