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楼。
李莲花躺在床上,闭目不醒。距离他昏迷,已经整整三日了。
顾衍看着李莲花苍白的脸,想到他前天压制不住的毒素,叹了口气起身走进了厨房。
里面是顾衍熬的药,他盯着那飘散的雾气看了半晌,缓慢的拉开衣袖,露出雪白的肌肤,只不过那上面多了几道划痕,有的结痂,有的还冒着丝丝血迹,看上去是才割伤不久的样子。
顾衍似乎不在意那些伤口,抽出怀里的匕首冲着伤口又补了一刀,丝丝鲜血迫不及待的冒出,顾衍缓缓的把手放到药罐的上方,任由鲜血滴落到药里,融为一体。
他体内蕴有岩红廖的药效,十几年的时间,早就把药力蕴含在血肉骨骼之中了。
奇效的药力回回都能在他命悬一线的时候把他拉回来。但是他自己知道,他撑不住多久了,自己的心脏只有半片了,能多活十几年的光阴已是偷来的,实属不易。
倒是这副血肉还有些用处,这几日他实验了一下,对压制碧茶之毒还是有效果的。
心中庆幸,有用就好。
顾衍仔细的把手臂包好,不露出一丝血气才放心,他怕李莲花发现,药里放了些掩盖血腥味的药材,加上他现在味觉不佳想来是不易发觉的。
刚盛好药,就听到床榻那有了些动静。
顾衍端着药走了过去,“醒了。来把药喝了。”
李莲花顺着顾衍的力道,半坐起身,没有怀疑的接过,慢慢的把喂到自己嘴边的药喝了下去。
“吓到你了?我没事。”
李莲花拍了拍顾衍的手,看着他同样毫无血色的脸,有些心疼的说。
顾衍把空了的碗放下,仔细把了会脉才放下心来。
“在躺一会。”
顾衍让李莲花躺下在休息一下。
李莲花看着顾衍没有血色的脸,拉着他的手说:“阿衍陪我。”
阿衍的样子一看就是很久没有休息的样子,满身疲惫,刚刚走来的时候脚步漂浮。看上去好像下一刻就能栽倒在地一样。
“好。”
顾衍没有拒绝,脱靴就翻身上去,躺在李莲花的外侧,李莲花顺势把人揽进怀里抱着。
手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哄他入睡。
“先生,可不可以不死。”
顾衍把头放到李莲花的肩膀处,轻声的询问。
“阿衍,对不起,太晚了。”
李莲花顺抚的手没停,感受到顾衍身体的紧绷,心中叹气。
太晚了,毒发快要入脑,已经来不及了。
顾衍没有再说话,心中却已下定决心。他不想让人死,谁也带不走,他顾衍,要和上天抢人,就看上天胜还是他胜了。
李莲花感受到怀里的人逐渐平稳的呼吸,伸手揽的更紧了些。
不甘吗?
不甘啊。
他和顾衍之间好像什么都没有隔,却好像隔了所有。
单一个生死就已经是无法跨越的鸿沟了。
第二天一早。
顾衍醒来,就感觉床榻上已经没人了,但是身旁的温度倒是显示旁边那人应该没有起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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