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认命,走到范广身边:“证物可否给我瞧瞧?”
范广看向皇上皇后,见他们点头,才恭恭敬敬将泡着长命缕的水碗呈上去。
苏和光接过,细细观察一番,也低头闻了闻。
随后抬头,向黎泽道:“还请皇上下旨,请司香女史前来。”
黎泽允了,侍卫立刻出门去传人。
皇后忙问:“苏修仪有什么发现?”
苏和光略微踌躇,最终还是道:“臣妾尚不确定。只是……臣妾自幼对香味敏感,所以从不用香,这事阖宫上下无人不知。而这个长命缕上,除了药味,还有一股很浓的熏香味。”
她看向柳宝林:“想必当时就是熏香盖过了药味,柳宝林才没有察觉。”
“是!臣妾闻到了一股奇特的香气!”柳宝林一激动,挣扎着就要站起来,踉跄了两下,被宫女搀扶住。她呜呜哭泣,像失独的母兽。
她的宫女珍儿嗫嚅着:“主子……您别哭啊……”
“都怪我!我要是早些发现,我的孩子就不会出事,都是我没用……”柳宝林陷入深深的自责,“我以为是宫里换了熏香……我要是留心一点,聪明一点,是不是就不会……”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哭晕了过去。
又是一番兵荒马乱,柳宝林被抬回偏殿,太医跟去医治。
司香女史很快到来。
范广大致说明情况,将水碗递给她。
司香女史闻了闻,面色微变。
“如何?”黎泽问。
“皇上,这味道……是蜜诃香。”
黎泽点头。
蜜诃香是蜜陀女国进贡的,原材料难得,所以量极少。若是没记错的话,他根本没分给过后宫。
那这里的蜜诃香是从哪来的?
起先他以为这只是很寻常的一次后宫构陷,谁知竟越来越复杂。
“内侍监何在?”
内侍监慌忙出列:“奴婢在。”
“去查内库账册和朕的私库,朕倒是很想知道,这蜜诃香到底从何而来。”
“是。”内侍监领命而去。
不过很快,他带着少监们,抬着账册鱼贯而入。
他将账册翻到地方,呈给黎泽。
黎泽表情淡漠,看不出喜怒,半晌,他将账册摔到内侍监怀里,站起身来。
“这件事到此为止,剩下的朕亲自来查,你们都回去吧。”
嫔妃们不敢有异议,纷纷起身,行礼告退。
苏和光和薛修媛结伴而行。
“和光,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苏和光环顾四周,见没人才压低声音:“我记得皇上曾说这香不适合年轻嫔妃,所以……大约是分给了太后以及太妃们。”
薛修媛一愣。
她显然也没想到,这事竟然牵扯到太后太妃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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