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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从大厦移到前方的路面，钟小葵没再问下去。前方不远就是古街了，游玩的人还不少，导游举着小旗子，后面跟着几个外国人。莫雨川不由笑道：“这里还有外国人来玩。”“是啊，都是冤大头。”老街里卖的那些特色东西，看上去五颜六色，叫卖的价格还不低，其实没多少成本，也就骗骗外地人了。长年累月踩踏的青石板路光滑发亮，窄窄的巷子里两边的房子都是小青砖建成的房子，房子有些年头了，看上去古色古香很有几分意境。莫雨川一路看来，笑着点评：“我爷爷就喜欢这样的房子，他自己住的四合院也是这个风格。”古街走到一半是块空地，空地后方有座老戏台，几个年轻人穿着戏服正在戏台上排练，戏台下面不少人在围观。莫雨川停下脚步朝戏台那远远看了会，惊奇的道：“这是你们本地的戏班吗？”戏台前方搭了一条十米长的台子，还有十几个年轻人依次上台在展示汉服，钟小葵摇头：“应该不是的，大概是寒假的大学生来宣传汉服文化的。”两人驻地看了会跟着人群继续往前走，老街的尽头是环绕大半座城的朝阳河，河脚下拴着几条乌篷船，不断有游客下去乘船。莫雨川提议：“我们要不要坐船？”钟小葵失笑看他：“我爷爷家有船，小的时候经常划船玩，免费的。”莫雨川也笑了，牵起她的手走过河岸，他手机响了，钟小葵抽出手：“你去接电话，我先去那边等你。”莫雨川拿起电话，是京市的号码，笑着晃晃手机，走到人少的地方接电话。钟小葵手撑在河岸边的扶栏上，虚着视线看向河面，她有些恍惚，以前没有想过莫雨川跟莫雨泽的联系，还不觉得什么。知道这两人是兄弟后，莫雨川的笑脸总能让她想到莫雨泽，转过头朝莫雨川的背影看了眼，就连背影都是惊人的相似。莫雨川站在墙角背风的地方接电话，电话是他妈打来的，语气有些急躁，雨泽一个多月没回家，电话也不接，沈阅去润海总部找，一直守到晚上八点，雨泽都没出现，打电话给他的秘书，才知道他在外面买了房子，住在新房子个把月了。似曾相识（2）张娴梅打给大儿子的这通电话意思是，想让莫雨川跟弟弟联系下，他住到外面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外面有女人了？养在外面，雨泽结婚前养过女人，但那是结婚前，不一样，断了就好，现在是有家庭的人，他把沈阅放在什么位置了？结婚好几年，孩子也没有。莫雨川有些头疼，挂了电话，眉心还是拧着的，钟小葵看他脸色不太好，轻声问：“怎么了？是公司的事吗？我明天就回去。”莫雨川无奈的笑起：“家务事，公司的事真没多少。”钟小葵哦了声，垂下眼睫视线闪烁片刻后抬起头浅笑着问：“很烦吗？能不能说出来，我或许有办法。”莫雨川转着手机，叹了口气道：“家丑，我弟弟住到外面去了，不回家，我妈挺着急的，让我打电话给我弟，让他回去住。”“住到外面？为什么要住到外面？”莫雨川长叹口气：“谁知道他呢，可能是外面有女人了。”钟小葵在心底呵呵两声，莫雨泽，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她脸上一副恍然的表情：“这种事情，你做哥哥的似乎不好说什么吧？”“是啊，我回头给雨泽打电话，不管他在外面怎么样，还是让他先回家趟，都快过年了，吵吵闹闹的不好。”钟小葵赞同：“家和万事兴，你弟弟的老婆也不管他吗？”莫雨川摇头：“管不住的，我弟弟的脾气，从小就是混世魔王，结婚后去国外历练了几年，稳重了不少，现在比以前好多了。”伸手挽住钟小葵的肩，“不说这个了，我们去那看看。”莫雨川的手搭在她肩上，干净修长的手垂下来，钟小葵抬手捉住那只手，抬头对着莫雨川浅浅一笑。干净澄澈的笑容晃的莫雨川阵阵晕眩，心神微动，他俯身吻在钟小葵微凉的额上，拥紧了她。“做我女朋友吧？不是因为涵涵喜欢你，其实是我喜欢你。”扬起明媚纯澈的笑，她握紧莫雨川搭在她肩上的手，点头：“好的。”带着莫雨川在街上闲逛到近天黑，莫雨川甩甩两人交缠的双手，试探提议：“不带我去你家看看？”钟小葵顿了一秒，她妈明天早上回城，莫雨川低着眼等她的回答，片刻后她点头嗯了声。开车到小区外面，莫雨川想把车子开进去，钟小葵说：“就停在外面吧，小区里面的车位都满了。”她说什么都好，莫雨川就把车停在马路边的绿化带下面。跟着女孩进了小区，他环视了一圈，很有些年岁的小区了，心里想着，等以后两个人结婚了，买套新房子给她妈住着。爬上昏暗的楼道，进了钟家的门，莫雨川笑着问：“要不要换鞋？”“不要的，家里有些乱。”钟小葵解开围巾，进厨房烧开水，收拾桌上的东西。水开了，她给莫雨川泡茶，茶杯轻轻放在莫雨川前面，莫雨川笑着道谢，幽黑的眼雲着柔软的光笑看她。钟小葵突然怔忪，眼前的情景似曾相识，多年前的那天下午，莫雨泽一声不吭闯进她家，她也是烧开水泡的茶，就是那天晚上，她被莫雨泽压在身下……“怎么了？”她猛的回神，笑着在莫雨川身边坐下：“没什么。”心里却在想，莫雨川今晚住在哪？不能住在她家。六点十五，冬天的天晚的尤其早，外面已经漆黑一片，莫雨川抬起手腕看时间，站了起来：“我要回去了，涵涵已经放学了，只有保姆在家里，我得回去陪她。”钟小葵悄无声息松了口气，她还在担心如果莫雨川想住在她家怎么办。她站起来也不挽留他，笑着说：“我送你下楼。”“外面冷，你别出去了，你明天一定回苏市的吧？要不，你现在跟我的车走。”她笑着拒绝：“不了，我明天去，明天下午过去，我得跟我妈说下的，我爸爸刚走，我一声不吭的走，我妈会伤心的。”莫雨川想想也是，点头：“那好吧，我走啦，你送我到门口，别出去，外面好冷。”钟小葵送他到楼道，看着莫雨川挺拔修长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面上的笑意倏然不见，冷硬着俏脸转身进屋，关上房门。莫雨川走出单元楼，回头朝钟家的房子看，客厅里的灯亮着，厨房的光已经灭了，他在寒风里站了会慢慢走出小区。不过是赝品钢筋水泥组建成的都市丛林，即使已经是深夜十二点，依旧灯火璀璨，人间的火光反衬着漆黑的天空都似乎亮了不少。胡沐灵从房间里出来，轻轻环住露天阳台上男人的胳膊，撒娇的问：“你今晚会住在这吗？”外面寒风肆虐，零下六度，房子里的气温是温暖怡人的二十五度，她穿着薄透性感的睡衣一点也不觉得冷。莫雨泽从远处最高的建筑收回视线，那是润海五月份竣工完成的建筑，投资了三十个亿。握住女孩的柔软的手，他带着笑转头，却在看到胡沐灵满脸的妆容时皱起了眉：“谁让你化妆的？”胡沐灵眨着刷的翘起的眼睫毛，喏道：“我想我化妆的样子应该比素颜好看……”不等她说完，莫雨泽抬起手打断她的话冷冷道：“去把妆卸了。”男人生气的样子威仪迫人，她不敢顶嘴点点头进了卫生间，看着镜子里妆容精致五官无可挑剔的脸蛋，胡沐灵郁闷的在化妆棉上倒一堆化妆水使劲搓开眼睛上的眼线，眼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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