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竹听话地啃下一口鸡翅膀,想了想道:「可我现在还是一头雾水,师兄师姐都因为这秘笈身死人手,我却连它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就算甩掉了王书钧,还会有李书均、张书均,只要盛笑春不死,恐怕一直会有人跟在我屁股后头要这个不知所谓的东西。」她咬牙切齿地吞下一块鸡骨头,「依我看倒不如把这老杂毛给一併宰了。」
说完这话她就意识到自己刚才是在大放厥词——虽说盛笑春只算青云真人的「半个徒弟」,但能与潜蛟仇鹤同期的弟子,怎么会是她这种纯正初出茅庐的后辈能比肩的?
正当她准备好收到曾韫的反驳,却见他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
「盛笑春要除。」曾韫道,眼里居然有些和气质格格不入的肃杀,「当年青云真人看出此人心术不正、爱钻营歪门邪道,故此将其逐出师门,可他不仅不反思己过,还三番设法离间潜蛟和仇鹤。」
玉竹道:「什么?……原来师父和你祖父是这么反目成仇的?」
「那只是外界传言,两位大师当然没有上他的当,只是追求不同,各自漂流罢了。可是盛笑春却对这两个师兄嫉恨在心,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成功挑拨了我父亲和二叔。」
玉竹有些惊讶:「难道你二叔当年离家和他还有关係?」
曾韫点点头:「祖父当年有意将潜蛟之名传予家父,但我爹虽是长子,武学一道却不如二叔更有天赋,两人在观念上也一直存在分歧。盛笑春当时已经深入宫闱,听闻此事便差人来劝诱二叔,引他废去我爹的武功,强夺潜蛟之位。」
「少年人心气高,二叔没有听从他的教唆,却不当心透漏了祖父在练『蛟龙九式』。练此功十分凶险,期间需避免毒物侵扰,否则就会走火入魔,所以祖父整日闭门不出,隻允许母亲一日三次出入他练功的院子,端茶送饭。盛笑春得知此事后,找理由私下送了二叔一包京城珍玩。」
「那时候家里只有一个女人,就是我母亲,二叔理所当然地把那珍玩中的一盒胭脂供奉给了这位对他颇为照顾的嫂嫂。不料胭脂中竟搀有少量的夹竹桃粉,母亲看茶做饭都搽着这胭脂,引得祖父走火入魔。」
「这是三十年前的事了。潜蛟走火入魔伤了我母亲,我爹替她强捱一掌,内力尽失。自此之后我爹和二叔的关係急转直下,有了我才稍微缓和,可惜没多久我娘就去世了。」
「我娘的死让这两兄弟的矛盾彻底陷入了不可调和,二叔一气之下离家出走,后来就是你知道的故事。他这人信奉弱肉强食,以『黑风白雨』之名闯荡江湖时做了不少龌龊事,我爹一直寄希望有朝一日我能劝他回来。」他摇了摇头,手上青筋毕现,「他肯定不会想到,自己的兄弟会转投杀父仇人门下。」
玉竹听得一愣一愣的,一方面觉得这有名有姓的大家族果然故事多,另一方面也忍不住感慨:盛笑春这个老太监虽然不是个东西,精力倒是旺盛得很,连接祸害三代人,两个师兄都已作古,他居然还有精神兴风作浪。
有道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老祖宗诚不我欺。
曾韫道:「私人恩怨不提,盛笑春侍奉天子期间仍不改本色,媚上欺下,残害忠良。这种杂碎,该除。」
玉竹难得和他「英雄所见略同」了一回,听到这里,忙狗腿状递上一个眼神:「……依你所见,怎么除?」
曾韫定定看着她,忽然笑了:「你现在不疑心我是和他们一伙的了?」
玉竹正喝着汤,被这话问的险些呛住,她擦了擦嘴角的残渣,有些底气不足地道:「你没那个时间——燕雀山被包围时我刚遇上你,除非你会读人心术兼能分身,否则怎么也来不及。」
曾韫有些遗憾地道:「这话真让人寒心呐,我当你是通过朝夕相处看清了我的为人,出于信任排除了我的嫌疑,居然是因为这个。」
这话有点尴尬,也有点暧昧,玉竹没回,罕见地低下头安静吃起饭来。
曾韫大概也察觉到了她的不自在,轻咳了一声,正色道:「你师父的机关阵法固然可靠,但长江后浪推前浪,出现能破解他布下机关的青年才俊也不奇怪,快吃饭吧,等会儿我们去附近转转,打听下情况。」
玉竹愤然道:「什么青年才俊?给王书钧当牛做马的怎么配说是青年才俊?妖魔鬼怪、魑魅魍魉还差不多!」
曾韫无奈地笑了笑,见她鬓角的头髮有些散乱,想伸手替她理理,觉得不妥又缩了回来。
他们之间的关係只能说是比先前有所缓和,但还没有好到可以无所顾忌肢体触碰的程度。
更何况玉竹刚失去了亲人手足般的师兄师姐,这时候趁虚而入,太不君子。
来日方长,有些事,还是急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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