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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餐就是讲究情调和氛围，适合恋爱中的男女，即便素年已经不是二十岁的少女，但恋爱之中，也仍然是满怀期待。江沛虽然内敛，说不出什么感人情话，但看她的眼神亦如同一个深陷情网的羞涩少年。

两人在轻缓的音乐中，回忆了读书时代的种种，那时候学校宿舍的条件不好，每个学生都是用水瓶打水带回用，江沛每次都替她提满满两壶水，可她却总还是抱怨水不够用。她是江州本地人，周末本可以回家，享受一下家里舒适的环境，但为了多和他待在一起，不舍得回家，江沛心疼她，就给她又买了两个水瓶，分两趟替她灌满了拎回宿舍。她虽然是高干子弟，从小养尊处优，但也不是吃不得苦的人，江沛突然庆幸，如果当初他们没有分开，她跟着自己过那么苦的日子，或许她甘之如饴，但让心爱的女人过的苦，从来就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外面下起了毛毛雨，深秋时节最容易着凉，所以离开的时候他让素年在门口等，他冒雨去把车开进来。素年穿了一件风衣，夜晚竟觉得冷风刺骨，她不由裹紧了自己。柳迎迎过来的时候，她还是小小惊讶了一下。

“跟你说几句话可以吗？”

其实刚才在吃饭的时候，她就已经注意到她了，她相信江沛也看到了，素年只是没想到她会主动过来找她。

素年没有说话，但柳迎迎已经开口了：“他在你面前就像个单纯的大男孩，跟真实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素年言简意赅地问：“你想要说什么？”

柳迎迎耸耸肩：“没什么，随便聊两句而已，说什么也都晚了，江沛如今得偿所愿。”

“是你先做对不起他的事，他只是反击而已。”

柳迎迎嗤笑：“是啊，是我先做了对不起他的事，但他又何尝不是郎心如铁？我跟着他这么多年，为了他单了这么多年，他对我始终公私分明，我心想，哪怕这样吧，哪怕就这样，我也心甘情愿。从前那个方斯咏，他跟她在一起我都不生气，他看她的眼神我就知道他根本对她没有感情，不过是利用罢了。如今又有一个你，我原以为也不过是第二个方斯咏，但是我错了，他看着你就能陷进你的眼睛里，我一直不知道他到底爱什么样的女人，甚至怀疑他根本不爱女人，倘若是这样，我都心甘情愿把自己的真心付出去，可我看到他看你的眼神，我就知道我不过是痴心妄想。”

“所以戴严嵩给你一个承诺，你就轻易选择了背叛？”素年理解她的悲戚，也尊重她的真心。

柳迎迎似笑非笑：“我不爱他，但他至少给过我真心，而江沛不爱我，但我也给过他真心，可他从不珍惜，即便我跟着他这么多年，他对我始终防备，他从来不相信任何人。我就想知道，如果我按戴严嵩说的做了，他会怎么样，我只是没想到他那么果断地就放弃了我，连问一句为什么都没有，就像一个用过的棋子，简简单单就丢弃了。”

“人心脆弱，最怕的就是试探。”

柳迎迎看了她一眼，说：“那要看对谁的心，对你他是脆弱的，可对别人，就是心如磐石了。”

江沛的车快速驶来，很快他就从驾驶室下来，警惕地看了一眼柳迎迎，用毫无温度的声音说：“你在这里干什么？”

“江沛，你又何必把我当瘟神？难道这个街道也是你的吗？”

江沛冷冷地说：“街道不是我的，你请便，但希望你不要胡言乱语。”

柳迎迎大笑：“你当真就这么在意吗？生怕我说点什么，让你在她心里打折扣？你放心，我什么也没说，从今往后，我们再也不见。”

广播里放着轻快的情歌，但车里的气氛不太对，两人谁都不说话，江沛紧紧握着方向盘，抿着嘴，以往温润的气质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冷冽。素年亦是沉默，分开的那几年，她不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利用过什么，最终达成自己的目的，她只是认为不管怎么样，感情最不该被拿来当筹码。

她不开口，只是觉得自己没资格。

“到了”，他慢慢减速把车停在她的公寓前，才终于开口说话。

“你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江沛笑着摸了摸她的脸，他这么一笑，先前的冷漠消失，又恢复她熟悉的温润，“你想听什么呢？年年，你不用听柳迎迎的疯言疯语，我跟她从来都只是同事，我早就告诉过她，不用痴心妄想。”

“她是痴心妄想，那方斯咏呢？”她到底是没能忍住，还是问出了口。

“年年，你明知道，我爱的人是谁，又何必在意这些呢？是，我是跟她在一起过，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不是吗？分开的那几年我们都有彼此的过去，都别在意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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