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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年看着那个牛皮纸袋，她知道知味轩的早餐外带实在太困难，他一定是起了大早才能排到，但时过境迁，她早已经不是那个等他买早餐的女孩子了，她是别人的妻子，而他抑或也是别人的那个他。“江沛，谢谢你，但是不用了。”她拒绝的果断，毫不拖泥带水，她这个人一向是温婉的，但在分手和拒绝他这两件事情上显得格外决绝。

江沛轻微地皱起眉头：“我没有别的意思。”

素年这次终于看着他的眼睛：“我也没有别的意思，江沛，我们做不成朋友。”

“为什么？”

他问她为什么，她竟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

但他很快就说：“抱歉，我明白了。”他从来不为难她，于是他收回那个纸袋转身走了，素年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竟觉得有种想哭的冲动，她真讨厌这样的自己，为什么七年前她这么残忍，七年后还这么残忍。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路的尽头，她还站在原地，她的内心不是没有波动的，但她清楚地知道，既然没有做朋友的可能，就不要拖泥带水，溃烂的伤口割的越慢就越痛，每一次下刀都会生不如死，不如一次性切干净。

第12章摇摇欲坠的婚姻里摇摆

她回到家，桌上的红枣粥已经凉了，她完全没有了食欲，变的很失落。

项锦铭这时打来电话，素年好像已经很多天没有看见他了，他在电话里说：“素年？公司有个项目，我可能需要出差一周。”她顿了会儿才说：“好。”没有说多余的话，她也不想去探究他的行踪，她厌恶自己做一个事事窥探和猜忌丈夫的女人，能过就继续过，不能就散了。

项锦铭似乎察觉到她的异样：“素年？你是不是不舒服？”

“没有。”

简短的两句对话让这对夫妻突然变的沉默，似乎已经难以找到话题，连生活的琐碎在他们之间都找不到痕迹，不知是否已经渐行渐远。

他后来说：“我尽量早点回来。”

她答：“不用，你忙吧。”她虽然温和恬淡，但也有自己的原则，没有人能够接受一个一心二用的丈夫，要不然斩断过往继续生活，要不然就结束婚姻追求曾经，无论他做什么选择，她都不会怨怼，但只求一个结果。

挂掉电话，没有食欲，她给自己煮了杯咖啡，喝完咖啡她觉得反倒困了，于是想睡个回笼觉，哪知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是项凌菲打来的，说项爸爸突然晕倒了，已经送到军区医院了，正在手术。

素年立刻换衣服直奔军区医院，她赶到的时候凌菲抱着孩子和项家老太太正坐在手术室外等待，孩子在她怀里睡着了，项家老太太有高血压，此刻扶着额头倚靠在凳子上。凌菲看见她焦急地站起来，说：“我哥怎么回事？打他电话一直关机，他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素年安抚道：“你先别着急，他出差了，可能已经登机了，爸爸是怎么回事？”

凌菲哽咽道：“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几天都挺好的，就是没有什么食欲，吃的很少，今天早上起来说想吃油条，妈妈特意给他做了几根，爸爸吃了不少，又喝了碗粥，然后陪布布在院子里玩，突然就晕过去了，布布吓傻了，我们也吓坏了。”

素年摸了摸她的手臂：“不会有事，爸爸上了年纪，可能吃多了不消化，天气又凉，你别太担心，先让礼叔送你和布布回去好么，我陪妈在这里等。”

“我还是在这里等爸爸出来。”

“你看孩子还这么小，一定是怕极了，而且医院里消毒水味道这么刺鼻，你还是先带她回去等消息。”布布熟睡的脸上还有干了的泪痕。

项母也说：“凌菲你先带布布回去，素年在这里就行了，一起挤在这里也于事无补。”她一边说一边扶着额头，素年赶紧扶住她，跟凌菲说：“妈可能高血压犯了，正好让礼叔送你们回去，把妈的药带过来。”项母的身体一直都很好，凌菲都不知道她竟有高血压，这几年不在他们身边，父母在不知不觉中老了，她竟还以为他们是当初那样无坚不摧。她内疚地看着母亲，母亲朝她点点头，示意她不用担心，凌菲这才抱着女儿跟着礼叔回家去。

素年看到项母穿着居家服，外面罩了一件薄薄的深紫色羊绒大衣，显然是出来的匆忙，没来得及换衣服，项母虽然上了年纪，但保养得当，皮肤又白皙，气质卓然，但此时大概是因为担心，略显得憔悴。素年去倒了一杯热水递给她，项母接过水拍拍她的手背，说：“辛苦你了，锦铭是怎么回事？这会子人又去哪里了？”项母似乎洞若观火，素年在她面前也不想隐瞒，她直言：“我也不知道，今天早上他打电话给我说要临时出差，去哪里我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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