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唐锋几乎不能忍受这种撕心裂肺的痛楚时,心头又猛的一缩。一种奇怪的情绪弥漫了他的整个脑海。
疼,还是疼,但又不仅仅是疼,这种杂合着疼痛的莫名情绪,是一种他从未体会过的一种情绪。
此时,这种情绪,似乎十分的厚重,重得让唐锋感到背负不起。
是痛苦?是迷茫?是空旷?还是悲伤?
似乎都是,又似乎都不是。
这些情绪撕扯着他不断翻滚的身体,也撕扯着他的思维和意识。
此时的唐锋,首先感到的是一阵阵的头疼,伴随着剧烈的头疼,似乎又有好多个声音,在他的脑海里说着什么。
那些声音,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浑厚的尖厉的,华夏的、外国的,混杂在一起,有平淡的叙述,有激昂的朗读,有大声的喧哗,也有轻声的低语,各种声音杂加在一起,一瞬间就充满了唐锋的脑海。
奇怪的是,这些声音还伴随着一些古老的战场画面。
画面中,高大狰狞、长相怪异的巨兽奋力狂吼,掀起遮天蔽日的尘土四处飞扬,口中吐着火舌的金鹰扇动翅膀,斗转星移中飞剑流光,黑斧纵横,箭矢飞蝗,大杀四方,无畏的冲锋,绝望的目光,折断的兵器,烧毁的旗帜……。
最后,是他自己,独自冷漠的望着那寂落苍凉的远古战场。
这些让人震惊的场面,让唐锋暂时忘记了那大脑开裂般的疼痛。
潮水般的声音又起,脑海里那以战场为背景的纷乱声音,唐锋有时觉得听懂了,有时又觉得自己听得很迷茫。
有的内容听不清,但一瞬间又觉得某些声音很熟悉。
忽然,画面又切到了一处苍穹星空下,一个巨大的明月冉冉升起,明月上开始出现一排排的数字,如同后世的电脑屏幕一般。紧接着,那数字越出越快。
而此时的唐锋,感觉自己能够操纵控制这些数据,但又不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情急之下,一阵更为剧烈的头疼袭来,就像有人把他脑海里的什么东西扯出来,又放了进去,那种被清空又被装满的痛苦,那种意识意念上的撕扯,让唐锋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是痛不欲生的感觉。
突然,那种不可名状的痛苦一下又消失的无影无踪,一个女声的低喃似乎在耳边响起。
唐锋意识到这声音说得可能与他有关,于是他努力想听清她究竟在说什么。
可听了一会儿,始终也听不清。
声音消失了,一阵倦意袭来,一种好舒服的感觉,让唐锋的心境一下放松了。
但是,身心俱疲的唐锋,还没来得及体会这种心境,就听到全身骨骼一阵噼啪乱响,又是一种与前不久的疼痛全然不一样的那种心痛,瞬间弥漫了他的心室和大脑,唐锋不由的全身蜷缩起来。
接着,他就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小,在骨骼噼啪乱响中不断的变小。
“千万别把我变成个什么都不懂的婴儿。”
心智清醒的他,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不断祈祷着。
实在不忍心看自己了,他痛苦的闭上了双眼。
却又感到从自己的身体里好像出去了什么,管他呢,爱咋咋地吧,反正自己什么也阻止不了。
唐锋平静下来,脑子里却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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