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忱沉着脸,扭头看地面。
地上有一片枯叶,孤零零的,甚是可怜。
柳素看卫忱当真醋意大发,赶忙朝徐行挤眉弄眼,求他赶紧回屋,自已则朝卫忱走近几步:“阿兄今日带奴婢逛街,还送了不少小玩意儿,奴婢这才回赠香囊的。奴婢也给侯爷做了香囊,比阿兄那个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说后面那句时,她是弯下腰凑到他耳边说的。
悄悄摸摸,像是为了不给徐行听到,幼稚得紧。
卫忱的脸色却舒缓了些,想到那个葫芦状的香囊:“叫你离他远点,怎得不长记性?他不知道有多少好妹妹。”
他相信徐行的品行,但他不信徐行那张嘴。
轻浮浪荡,惯爱哄骗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阿兄说侯爷还要再过一个时辰才来,便带奴婢出去买了些东西,奴婢打算把这院子布置一下,这里一点儿过年的气氛都没有,阿兄……”
“阿兄阿兄,你还叫上瘾了。”卫忱阴阳怪气地瞥她一眼,把她手里那些东西往石桌上一放,便拉着她进了曾经住过的那间屋。
床铺上放了一只秋香色的锦匣,约莫三尺长,两尺宽。
柳素此前进来换衣服时便看到了,知道里面装的是衣服。
应该是卫忱用手为她丈量尺寸后做的衣服。
“把衣服换了,你身上穿的那叫什么?”卫忱打开锦匣,现出里面绣工精美的华服。
柳素亮了眼睛:“这是侯爷送给奴婢的吗?”
卫忱想起什么,柔声道:“你今日不是丫鬟,不许奴婢奴婢的,喜欢吗?”
柳素不迭点头,像是啄米的小鸡仔:“喜欢,多谢侯爷!”
柳素红着脸踮起脚,迅速在卫忱脸上亲了一口。
蜻蜓点水似的,只留下些微痒意。
等卫忱扭头想好好吻一遭,柳素羞赧地从怀里掏出一只香囊递到卫忱眼前:“奴婢……我无以为报,这是我的小小心意,还请侯爷收下。”
这只香囊的用料和徐行那只一样,绸缎的,图案也是大同小异的花鸟鱼虫,络子也是打得极为繁复漂亮。
可这只香囊是海棠花状的。
不是他此前见过的那只葫芦状。
柳素送出香囊后,便红着脸去拿锦匣里的衣裳:“侯爷不是还要去参加宫宴吗?”
卫忱看着香囊,蹙眉道:“嗯。”
“那奴婢待会儿穿着新衣,和阿兄一起在百草堂等侯爷吗?”
卫忱回神,按住她要更衣的手:“那不是穿给他看了吗?本侯未正时分进宫,尽量酉正之前出宫,到时带你出去玩。”
柳素乖乖点头:“好,我到时候算着时辰再更衣。”
卫忱摸摸她的头,真是个乖巧聪明的女子。
只是……
他想起刚才徐行说的那句:你自个儿不问这些,能怨谁?
卫忱拿起手里那只香囊,又看两眼:“你此前绣的那只葫芦状的香囊呢?你到底绣了几只,送了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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