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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这种想法和谈衍说了说‐‐因为谈衍总是可以解开他心里面的结。谈衍没有讲太多话，就只是说：&ldo;这是对人生的一次盘剥，千万不别把自己陪葬进去，你的朋友也不希望这样。&rdo;然后，仅仅过了一天，谈衍就过来了。&ldo;您……&rdo;吴桥完全没有叫他来的意思，嗫嚅着也不知道说什么，&ldo;您怎么来了啊。&rdo;谈衍盯着吴桥看了半天，最后转过头去说出了两个字：&ldo;路过。&rdo;&ldo;……哦。&rdo;路过的话……那样还好。&ldo;正好路过……所以来看看你。&rdo;&ldo;我没有什么事。&rdo;谈衍皱了皱眉：&ldo;你难道一点都不想见我么？&rdo;&ldo;不是。&rdo;&ldo;不是什么？&rdo;&ldo;不是……不想见您。&rdo;吴桥有点艰难地道。&ldo;这回你失去的朋友，我并不认识是么？&rdo;&ldo;对，&rdo;吴桥回答，&ldo;您不认识。&rdo;谈衍沉默了下，说：&ldo;以后你可以和我说一说这个人的事。&rdo;&ldo;……行。&rdo;吴桥看了看谈衍，犹豫着问了一句，&ldo;上将，您……看上去好像有些累。&rdo;&ldo;……有些。&rdo;谈衍回答，&ldo;最近的局势……真的不太好。&rdo;吴桥看着眼前的人。他忽然想到了盛重光和苏忆青。这些朋友在相处时那么鲜活，那时自己以为那些快乐日子可以一直持续，然而，突然就有一天，世界天翻地覆。这样的事情……会再发生吗？吴桥怀疑自己是不是有那种会失去朋友的命格。&ldo;在想什么？&rdo;谈衍问道。&ldo;……上将。&rdo;吴桥看着谈衍的脸，问，&ldo;您会一直……活到战争结束的吧？&rdo;&ldo;……&rdo;&ldo;请您……请您……&rdo;三天来积郁在心里却没发泄出来的情绪此刻突然开始作乱，眼泪莫名其妙地就涌了出去，吴桥此时脆弱得让人难以置信，他发出了一声声带着呜咽的央求，&ldo;请您……请您……一定不要……也消失了……&rdo;谈衍伸手抹掉吴桥脸上的泪。可是眼泪越来越多，谈衍越抹吴桥脸上越花，最后他只得叹了一口气，将对方拉进了怀里，让他全都蹭在自己的衣服上。&ldo;……&rdo;一碰到对方的肩膀，吴桥更是止不住了。谈衍偏头亲了一亲吴桥，吴桥没有什么反应。&ldo;我答应你。&rdo;谈衍抱紧怀里的人，&ldo;不会离开。&rdo;&ldo;真的吗……&rdo;&ldo;真的。&rdo;谈衍又说，&ldo;我会永远在你身边。&rdo;&ldo;如果您说谎呢……&rdo;&ldo;如果我说谎……&rdo;谈衍顿了顿，然后才说道，&ldo;如果我说谎，就让你永远不会爱上我，行吗？&rdo;&ldo;……&rdo;&ldo;你知道我多喜欢你，这个誓够毒的了吧？如果我没做到，就让你爱上别的什么人，和那个人很幸福地在一起。&rdo;&ldo;……&rdo;在谈衍的眼中看来，这样最好不过。如果他说谎，在战争中死了，那就请罚他，罚他永远不会被自己爱的人爱上，永远不会让那个人体会到失去挚爱的痛苦。准备决战吴桥听明白了谈衍是个什么意思。突然之间，有些心疼。心里面一抽一抽的，让人觉得非常难过。他搂着对方用力摇摇头：&ldo;不行……您这个誓不行……不行。&rdo;&ldo;怎么不行？&rdo;&ldo;什么让我永远不会爱上您的……我连一丁点诚意都看不出来。&rdo;&ldo;……&rdo;&ldo;在我看来，您连一点点永远陪着我的决心都没有。&rdo;&ldo;……&rdo;&ldo;您这个誓不能作数。&rdo;&ldo;哦？不能作数？&rdo;&ldo;嗯……&rdo;沉默了一会儿，吴桥紧紧捏着谈衍上臂的两只手开始微微地发颤，&ldo;因为我可能……已经有一点点……爱上您了吧。&rdo;吴桥最近时时有所怀疑，虽然他也并不十分确定。过去吴桥一直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他想不到，也不敢想，但是自从谈衍&ldo;求婚&rdo;之后他就总忍不住琢磨。他把自己那些心思翻过来调过去地揣摩，恨不得把所有情绪都掰碎了，画一个百分比饼状图，详细辨认每一种感情分别是什么，又占了多大的比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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