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在柳乐涵听来当然都是不可理喻的。淙淙将垂在一侧的长发优雅地捋到耳后,“说到底你和念予之流又有什么区别呢?都是眼里只有自己的蠢货而已。我曾经告诫过你,不要和临风情缘,可是你依然自作自受。”“你什么时候……”柳乐涵迷茫地反问,突然顿住,“不会吧……小镜寒是你?!可是你为什么……”淙淙眨眨眼打断她的疑问,表情魅惑人心,“是呀,小镜寒是我,那个咩萝就是我的小号,我曾经告诫过临风,也告诫过你,可是你们却根本不听劝。机会就出现在你们眼前,可是结局却无法更改。现在,一切都不能挽回了,要怨就怨你自己吧。”她一边说一边缓缓踱步,裙角飘曳,当她挪开身形的时候柳乐涵才看见她身后的地上躺着一人,不是昭昭又是谁?昭昭此刻昏迷不醒地躺在地上,手腕上有一处骇人的伤口正在汩汩流着鲜血,那道细细的红色水流一路蔓延到天台的边缘,从锈迹斑驳的栅栏缝隙中钻过去。一眨眼间,一股猛烈而阴冷的风卷过周围,地上的血迹迅速干涸,就仿佛被空气中的什么东西吸收掉了一样。“看来我的孩子们喜欢她的血呢。”淙淙神情温柔地在毒萝身边蹲下,不知从哪里取出一把小刀,毫不犹豫地又在那白皙纤细的手腕上划了一刀下去,仿佛那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块儿任人宰割的猪肉。天台上顿时阴冷更重。柳乐涵心有不忍,但是一想到毒萝对杨果所做的一切又无法原谅。她看着毒萝昏迷过去的苍白的脸,觉得自己也虚弱得快倒下了,“赵骁呢?念予的父母呢?”淙淙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表情陶醉地等待那道新的伤口被小鬼们吸干,然后像扔一个垃圾一样把昭昭的手臂随意扔下,“你的朋友跑了。”“不可能。”柳乐涵很坚定地说。“有什么不可能?他看到连昭昭都难逃厄运,自己害怕,就趁机跑了。我没有抓他回来。”淙淙轻蔑地笑,“因为我想让你看看,你一直以为的人与人之间的‘信赖’究竟是多么不堪一击、多么丑陋的东西。”柳乐涵再次难以置信地摇头,“我不相信你说的,我的朋友不会是这样的人。”利用了毒萝的献祭后,淙淙仿佛重新恢复了力量,她的脸色红润起来,抬一抬手招出一个东西,那东西起初在地上扭曲蜷缩,渐渐地像是苏醒过来一般开始舒展身体,巨大的节状身躯出现在她们面前,一对特有的复眼凶狠地盯着柳乐涵。这就是她不一样的地方。淙淙能够利用她不平常的力量借用游戏中的技能,甚至能把五毒的宠物招到现实中来。在她的指示下,那只多足的蜈蚣扭动着身躯缓缓向柳乐涵爬过来,长期的嗜血使得这只巨大的虫每一节身躯都泛着红黑的光,柳乐涵仿佛都能看见那吸满鲜血而饱满的虫身中细密的组织。周围只有跳下去一条路,她根本退无可退……柳乐涵感到天真,竟然以为区区一把刀就可以对付淙淙?不,她连她的蜈蚣都打不过。那只虫仿佛很满意自己的威慑力,颇有些骄傲地抬起上半身,像一条示威的蛇那样打量自己的猎物,口器一开一合,粘稠腥臭的汁液滴落在地上。但这东西远比蛇要更恶心,当它抬起上半身的时候,那些整齐排列着的虫腿便像一排探测器一样向着她所在的方向蠕动着。柳乐涵想,她宁愿跳下去也不想被这么一个丑陋的玩意儿吃掉。“不过在杀你之前我还想听听你的理由。”就在柳乐涵的脚后跟都已经抵到栏杆边沿的时候,淙淙突然招招手示意蜈蚣停下,“你到底是怎么发现我的?”“我在读琴娘的日记时就想对她说这句话,可是她已经死了。现在我想把同样一句话送给你。”柳乐涵的笑容很轻,多少带着点凄惨的意味,“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作者有话要说:更晚啦,明天起恢复正常日更,也许还有补偿加更掉落哦~~~天台对峙红色的血液汇成溪流,刺激着人的视线。肮脏的泥水混合其中,毒萝躺着的地方很快就蔓延开一片泥泞血泊。她快死了。柳乐涵看见毒萝伤痕累累的小腿突然动了一下,微微的抽搐表示出这个人暂时还留着一口气。巨大的蜈蚣注意到异常,一边留着垂涎活人的口水一边缓慢将头转向毒萝那里。还没等淙淙下命令,蜈蚣已经拖动着粗重却非常灵敏的身躯蜿蜒过去。昭昭虚弱地睁了睁眼,还没来得及发出尖叫,就被风蜈的一只触角高高抬起后猛地穿过肉体钉在地上。那只触角粗大得像一只金属器械,上面长着密密麻麻的肉刺。昭昭的小腿被死死钉住,无法再挪动,甚至失去了抽搐的本能。她刚刚才恢复了一点意识的双眼顿时又涣散起来,嘴角翕动,似乎想说些什么。而淙淙显然觉得现在的毒萝根本构不成威胁,她抬了抬手臂,示意风蜈不用管她。那只闪动着寒光的坚硬触角“噗嗤”一声从伤口中拔出来,细密的倒刺上挂满了鲜嫩的血肉。毒萝发出一声无力的哼叫,胸腹像只将死的动物一样微微起伏。柳乐涵看得心惊胆战。她恨毒萝,也不想对她怀有怜悯,因为她在把杨果推下楼的时候也没有心怀怜悯。可是人在陷入同样的绝境中时,总是很容易产生通感。“你应该问我是怎么根据琴娘和昭昭提供的线索,顺藤摸瓜摸到你的。”柳乐涵的视线离开毒萝,和面前冷冰冰的女人对视。淙淙语气不带丝毫温度,“琴娘和琴萝也不过都是我的猎物罢了,轻易就能掌控她们的弱点和欲望。一切罪恶和欲望都是让我和我的孩子们更强大的灵丹妙药,而她们还浑然不知,以为我是真的要帮她们实现愿望……这样的蠢货,能提供什么线索?”看来她好像对琴娘留下了一本日记的事情浑然不知。琴娘也好,淙淙也好,都是这场游戏中自以为是的聪明人,殊不知螳螂捕蝉还有黄雀在后,还是那句话,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把那么多人的灵魂强行锁在一个邪恶的阵法中,让他们不断重复自己的怨恨和死亡,你想要的无非是强大的怨气。可是你想错了,人终究不是没有感情的棋子,不可能任由你像对待一块没有知觉的石头一样打磨。”她精心塑造出的龙门绝境就像一个封印怨气的瓦罐,他们都是被一只接一只塞进罐子里任人宰割的虫。那些困囿其中的灵魂怀抱着能够逃脱的希望,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经死去多时,而可悲的结局却是早已既定的,痛苦不断加剧,而他们只是不断地在一个虚拟的世界中重复地死去而已。到最后,怨气越来越重,成为怪物的一部分。可就算她计算得再精准,人心仍然是最大的变数。柳乐涵综合了所有受害者的资料,发现如果不算养小鬼的老头害死的人,那么死在淙淙手里的人,琴娘和琴萝应该首当其冲。当时在kfc,毒萝说琴萝和琴娘的死期应该是2015年底,柳乐涵当时没点破她,因为这个时间和琴娘的日记是有出入的——直到2016年初她还在记日记。如果记日记的不是鬼,那么显而易见昭昭对那个时候发生的一些事其实并不是很了解,只是知道她们死亡的大致时间段而已,由此猜测她更不可能知道琴娘还留下了一本日记。昭昭和淙淙勾结已久,或者迫于某种原因不得不臣服于淙淙,可以看出淙淙精于布局,而昭昭一直在充当那把活跃在现实中的刀,两个长歌的死应该和她也脱不开干系。在琴娘留下的信息里,也确实提到了“代理人”三个字,淙淙作为真正的幕后主使肯定不会轻易露面,一切只有通过代理人来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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