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杨果激动地附和,“就是那面镜子让你重新见到了花哥!你说他会不会是有预谋要通过某种方式找到你的?”“那他干嘛不直接游戏里找我?”话说回来柳乐涵突然想起,沈画意是突然出现在她好友列表里的,那时她还好奇了一下他什么时候动了手脚,现在想来,难道是从龙门绝境出来以后,他们就已经在对方的好友列表里?关于自己究竟有没有加他,柳乐涵记不清了。因为她忙于学业甚少上游戏,即使登游戏也只是看一眼有谁在线,几乎从来不翻那一排灰色头像。可如果真的是这样,岂不是说明沈画意足足有半年没在线过么。这意味着什么?是他耗费了太多能量,不得不隐匿踪迹修养去了么?啧,这个回头问问他好了。要真是如此……柳乐涵撇撇嘴,不是故意让她心里过意不去么,苦肉计撩妹法,百撩百中,你值得拥有。柳乐涵安慰了杨果一番,作为过来人她还是很能感同身受的。等中午一过赵骁露面,柳乐涵自己的高铁时间也就差不多了,把杨果稳妥地交给赵骁,又告别了毒萝,她便独自一人踏上了返回本市的路。沈画意透露给她的锦囊中实际上并不是某样神秘莫测的物件,而是一个人。这个人,名江瀚海,是个有点道行的老修行,听说年过八十但容貌看起来最多五十有余,当地不少人很信他,不过沈画意评价说此人空负一身道行,吃亏吃在实践不足、纸上谈兵终觉浅上。沈画意居然头一次熟门熟路地指点她去现实中找一个人帮忙,柳乐涵有点惊讶。但又一想,临风等人不是也认识他么,似乎也没什么好惊讶的。不过对方是个八十多的老者,沈画意到底是怎么和他认识的,柳乐涵事后还真想好好打探一番。回到自己家乡的火车站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她一夜未眠,只在上午补了两三个小时觉,现在已经是累得不行,出了车站招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便奔赴目的地。柳乐涵倒在后座上昏昏欲睡,不合时宜地想到,过家门而不入,她也算体验了一次。她打了二十来分钟盹,迷迷糊糊地听到马路上擦车而过的喇叭呼啸声,被两辆相背而行的车子拖成绵延的长音,某种身处梦境的不真实感一下子扑在她身上。就好像自从和临风分手以来,这几年间的一切,都只不过是做了一个冗长而血腥的梦。冗长,说不定是因为她其实也像藏剑一样,受到某种刺激后实在不愿接受现实,兀自沉睡;血腥,说不定也只是她潜意识的反应,因为她想要报复。谁又能断定她以为的真实真的是真实,说不定人们理解的所谓的真实其实才是梦,而梦境才是真实。“美女,美女你醒醒啊,就快到地方了啊。”昏昏然间,司机出声提醒了柳乐涵,她扶着额头清醒了一下,身体里那种灵魂在蠢蠢欲动的感觉依旧没有消失。“还有多久?”“五六分钟,过了这个路口就到了。不过那个小区很老了,附近没有停车场,我车开进去不方便……”“哦……那你找个宽敞的地方就近停吧,我自己走过去。”柳乐涵摸出手机准备付款,她现在还挺怕听到“小区很老”这种描述的,估计她和杨果以后是要有阴影了。“从大路走过去也就两三分钟,路上都有路灯,也没岔路,挺快就到了。”司机继续解释着。“嗯,好。”柳乐涵清醒过来,往车窗外面看,突然就觉得这个地方她好像有点熟,“哎师傅,这是什么路啊?”“幸福路啊,不是你自己报的地址吗,这就到了,我在前边儿停了啊,你从这条胡同走进去就是。”柳乐涵下了车,站在原地有点懵。难道还真像杨果说的,她的某种能力开通了?这是既视感吗?但走了两步她就肯定——这小区她肯定来过,绝对来过!她又回忆了一遍沈画意告诉她的门牌号,心里忐忑不安地揣测了一下,迈开步子往某个记忆中的楼房走过去。16号楼——没错,她现在眼皮子底下这栋确实是16号楼。她还能说什么?人间处处是巧合。江瀚海五分钟后,柳乐涵站在这个如记忆中一般狭窄、昏暗但简洁整齐,又萦绕着某种说不出来的气息的房间里。江瀚海来给她开了门,眼神微讶,然后举着手机躲到另一个房间里继续打电话。间或漏出一两句被柳乐涵无意听了去,“……你顾忌太多了。要是不放心一会我占一卦……”陈旧但干净的老君像,像前供着水果香炉。还是那么令人昏昏欲睡的气氛,柳乐涵没有意识到,她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感觉,是因为放松,和心安。是她在其他任何地方都得不到的感觉。老修行出来的时候板着脸。柳乐涵赶紧起来让座,“先生,又见面了,好巧啊。”他摆摆手,显然并不想把时间耗在多余的客套上,“世界上没有巧合,只有必然。当初我见你第一面,就觉得你这孩子哪里不太对,说罢,你又过来是想干什么?”柳乐涵在随身的包里翻了翻,找到那张符,恭谨地递给他,“江先生,这道符您还记得吗?”江瀚海冷嗤一声:“怎么不记得,这还是我指点你画的呢。”柳乐涵眼神变了变,凝视道:“先生给我的这道符并不是祛除邪祟的吧?”她这次来,是将镇魂符物归原主,解除它的效力。江瀚海沉吟,神色并未有变,十分沉得住气,“你怎么发现的?”“先生和沈画意认识,其实在我来之前先生就算到了,说辞也是提前准备好的。我拿到这道符后,身上的邪祟没有被祛除,反而像是被封印在我身体内,因为无法脱出肉体限制而分外痛苦,所以我会头痛。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要封印?为什么要镇魂?我体内这个魂魄,和现在阵法操纵者是不是有关系?”“你想太多了。”江先生沉声否认,“要是你想得那么恶劣,你还活得到现在?是沈画意指使你来的?”“先生为什么要用指使二字,难道您对他意见很大?”柳乐涵不负责地猜测道,“您和他相爱相杀?”江瀚海一口茶差点呛过气儿去,“这是你一个后生该和上了年纪的人说的话吗!”柳乐涵赶紧收敛,“抱歉抱歉,是我冒犯了,可是您容光焕发,不仅外表看不出年龄,而且心态也相当年轻啊,不知道我在打jjc的时候是不是曾经也被您痛捶过。”江瀚海鄙视至极地挥了挥手,“别耍心眼儿了,你试探我这套,都是我自己当年玩剩下的。你拐弯抹角的,不就是想知道我一把年纪是怎么接触剑网三、又和沈画意是什么关系吗!”柳乐涵目光灼灼,“都被您看穿了。”江先生的面容,虽然还和上次见他时一般无二,如果不说,任谁也看不出面前这是一位年逾八十的老人。这便是真正的修行人吗?只是他看起来并不是很想对柳乐涵倾吐他的某段往事。“丫头,你不用这样看着我,这件事我注定帮不了你,如果能帮,一早我就开口了。”“可是我都还没说是什么事困扰我,您怎么就知道帮不了?”“我早说了,这都是命,是既定的必然,因果轮回,最终还是循环回来了。”老者悠然自叹,“看来沈画意真的什么都没给你透露,可是尽管他小心翼翼,也没能如愿把你保护得很好。你终究还是被牵扯进来了。”江瀚海闭上眼,眼前闪过的不是他这辈子看过的书,也不是他帮过的人,更不是他父亲临死前留给他的诸多遗训,而是一张张铁青的死人面孔。他再开口,带着一种发自于内心深处的颤抖,就像一个真正的、行将就木的普通老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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