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晏沉默片刻:“……有可能。”
姜倾月又问他:“你今日查看的情况如何?”
傅清晏道:“流民不少,但粮食足够,应该没什么大事。”
姜倾月点头道:“那我明日再去施粥,另外再准备些御寒的衣物给他们。”
“恐怕不行。”
“为什么?”
傅清晏伸手轻轻抚过她脸颊:“明日一早我让仇广送你去金陵。”
姜倾月微微一滞:“明日?这么快?”
傅清晏点头:“今日动静这么大,一定打草惊蛇了。”
姜倾月没料到这么快便要同傅清晏分开,一时心里很舍不得,看他的眼神也生出了几分留恋的意味。
傅清晏摸了摸她的头发:“最多七日,我便去金陵找你。”
姜倾月颔首,坐起来,将已经擦干的头发别至一侧。
她并不想误他的事,但因为先前那个梦,心里总隐隐有股不安的感觉。
她有些无措地抓住他的手,道:“让仇广跟着你,不然我不放心。”
“不行。”傅清晏看她,“仇广不跟着你我不放心。”
此次出门,他就借了仇广一个暗卫。
他看姜倾月一脸担心地模样,安慰道:“你放心,这里的事我都已经安排妥当,只是收个尾。”
姜倾月一向很顺他的意,但这次她却无论如何都不愿意。
“若你不留着仇广,我就不走了。”她甩开他的手,“反正三哥说了,这里没什么危险。”
是没什么危险,但她在他会分心。
傅清晏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姜倾月又看着他道:“三哥,他们要对付的人是你,不是我。”
傅清晏:“但他们会用你来对付我。”
姜倾月一气之下道:“那我不如直接回京城。”
傅清晏看她半晌,淡声:“可以。”
眼神和语气都告诉她,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
姜倾月气得背过身去,不再理他。
傅清晏自顾立在床头,烤干头发,熄了蜡烛上了床。
沉沉黑暗中,只能听到两人清浅的呼吸声。
好半天谁也没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傅清晏开口问:“睡了么?”
姜倾月没应声。
傅清晏靠过来,搂住她的腰肢:“明日便要走了,今日还要同我吵架?”
姜倾月依旧没有说话,他却察觉到了她肩膀在轻轻颤动。
“倾月?”
他伸手朝她脸上一摸,全是泪水。
他瞬间心疼不已,将她抱起来拎在怀里:“怎么哭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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