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前突然一黑,她撞上了一堵墙。
“你赢了。”江枫的声音平静,但如果仔细听,或许能发现他声音中的轻微赞许。
他看着少女的发顶,有什么好像沾湿了他的衣裳。
尹栖水略微后退了一步,便要绕道离开。
江枫这才看清了少女脸上的泪痕,不解问她,“赢了,为什么要哭。”
他想了一下,林中曾燃起的青色灵火,又补充道,“沈兄并没有看到。”
这话让尹栖水稍稍好受了些,不过也只有一点。
她一眨眼,又一滴泪珠从她的眼中滚落。
江枫几乎是下意识地,手指微动,像是要接住什么。
他有些惊讶于自己的举动,实在是他太疑惑了。
在她拿起那枚棋子时,江枫便知道那是一颗魂珠。
他实在不明白,小女童为何要捡起,那颗棋子为何又落在了他和沈兄的棋盘上。
他从不相信巧合,便笃定是小女童的手笔。她想让他赢了沈兄。
可他根本不在意和沈兄间的输赢。
但那一颗棋子,确实落下了,一子落,定全局。
他感受到了鬼王的气息,沈兄也感受到了。
以沈兄的性格,他必然不会管因小女童招来的烂摊子,而他自己,则想看看她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
沈兄搭上了他的肩,原本也不是没有过,可今日,他却莫名觉得有些奇怪。
他们下了山,沈兄一如往常地被温柔乡的女人们团团围住。
于是他向沈兄告了辞,出于好奇,又回到了桃林。
在外面,他看到了小女童的穷途,与成百上千只鬼怪的殊死搏斗。
后来,大火燃遍了整座桃林,她浴火而生,亲手杀死了鬼王——在魔气的加持下,实力已近渡劫的鬼王。
他没有看清楚她最后的招数,或许也是用不灭幽冥解决的。
他的心湖,仿佛落下了一颗石子。
在倒映的泛着粼粼波光的湖面上,他透过她,仿佛看到了他少年的影子。
不驯、桀骜、欲弑天穹的胆量和气魄。
可是妹妹,为什么要哭呢?赢了,不应该高兴吗?变得更强了,不应该高兴吗?
他从来只见过弱者的泪水,可面前的少女,显然已经不能被他归为那一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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