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挨板子之后,尹栖水每日照常去夫人那听吩咐。
夫人的脸色不似最初的和蔼,变得冷冰冰的。一日复一日,直到最近,夫人的脸色才缓和许多。
高堂上传来严夫人温柔的声音,“阿水,之前是我错怪你了。”
尹栖水无言,错怪什么,哪里错了,她都不知道。
没等尹栖水回话,严夫人就自顾自说下去,“你可怪我?”
“不怪。”尹栖水回答道,她也没受伤了,小事罢了。
严夫人似乎认同了这个答案,“好孩子,今夜除夕,你便跟在我身边吧。”
尹栖水有些愣神。她抬头望向严夫人,女人的眉宇舒展开来,脸颊泛上妩媚的红晕,正笑盈盈地看着她。
这让她没来由联想起昨晚夫人院子里传来女人似哭似泣的声音……
春香看着尹栖水呆呆的样子,生出一股气,“愣着干嘛!还不谢恩。这可是别人求也求不得的好事。”
尹栖水回过神,忙道“谢夫人。”
直到从夫人的房间退出去时,尹栖水还有些茫然。但这无疑是个好消息。
她打算告知裴绝,但严大人院子里的小厮却告诉她,裴绝同大人出门了。
那他们只有晚上再碰面了。
除夕夜,严府的房檐下到处悬挂着六角宫灯,澄黄的光线将夜晚晕染得温暖。
树木上扯上红绸,皇城升起千百只祈愿灯。烟花在夜空中升起,掩盖了其他一切声音。
尹栖水和春香陪着严夫人,走在朱雀长街上,有些心不在焉,“夫人,大人今夜不和你一起吗?”
话一出口,尹栖水便知道自己失言了。
出乎意料的是,夫人并没有怪罪的意思,反而用一种甜蜜的语气说着,“夫君他政务繁忙,昨夜他说忙完今日,年节后定日日陪我。”
之前的大案不已经破了吗?但尹栖水没再追问。
街上游人如织。她看到了旧识,也不算是,不过是以前还是乞儿时,常在对门聊天的妇人罢了。
过年了,她还穿着那身绿色的旧衣裳,一下子就让尹栖水想起了她。妇人没买什么年货,孤单单的一个人,眉宇间也不见喜色。
尹栖水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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