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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炎从来都不是个会让人觉得相处起来不舒服的人，秦放既然不单身有朋友了，那他就是个前男友，很多事儿就不合适了。晚上他连房间都没进，直接去了司涂的房间。韩小功和周斯明回了各自房间，黑暗的一层又只剩下他们俩。刑炎洗澡的时候秦放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刑炎洗完澡只穿了条裤子，上半身光着，他以为秦放已经睡了。结果开门出来一看见秦放愣了一下，秦放抬头看他的时候刑炎迅速关了门，再出来的时候已经穿好了衣服。&ldo;没睡？&rdo;刑炎问他。&ldo;还没。&rdo;秦放说。&ldo;那你……早点休息。&rdo;刑炎低声道。尽管视线中还没黑透，该看的都能看见，但还是能起到些遮掩作用。秦放坐在那儿，深吸口气，突然问了句对他俩现在来说很有冲击的一句话。&ldo;当初那道题‐‐你想透了没有？&rdo;刑炎站在原地，抿紧了唇，看着秦放的方向。良久之后刑炎说：&ldo;现在没用了吧。&rdo;秦放说：&ldo;我想听听。&rdo;刑炎沉默着走过来，坐在最右侧的沙发上，他们一人坐着一边，中间隔着长长的空。刑炎沉声道：&ldo;那些不说了。&rdo;秦放没出声，刑炎摸了摸自己的头，跟从前摸秦放头的触感是一样的，他现在时常做这个动作。&ldo;我现在说每一句话之前都得先想想，这话说了合不合适。后面的话说了可能不太合适，但我还是说一次。&rdo;刑炎靠着沙发，黑暗中不用再把自己端得很直，他仰着头，说话的时候喉结轻轻鼓动，&ldo;我希望你……好。答案我早就想透了，但是你如果已经放下了朝前看了，如果你现在过得好，那就都过去了，不重要。&rdo;秦放侧头朝他看过来：&ldo;那我要是不好呢？&rdo;&ldo;不好你告诉我。&rdo;刑炎也朝他看过去，两人的视线在模糊的月光下直直相对，&ldo;我欠你的答案，我做过的错事‐‐我以后慢慢还。&rdo;刑炎说他以后慢慢还。秦放无声地笑了下，之后站起来说：&ldo;我知道了。&rdo;刑炎还坐在那里看着他，秦放摆了摆手说：&ldo;睡了，你早点休息。&rdo;他说完就回了房间，没再跟刑炎继续聊。他现在过得好不好也没给个答案，客厅里只留了刑炎自己，那晚他在沙发上坐了很久。黑暗中一段过格的对话，更像是由于人的记忆偏差而出现的一段幻想，天亮了也就散了，像从来没发生过。聊过那几句之后秦放看起来跟之前是一样的，他在面对刑炎的时候表现得既平和又自然，明天他就得走了。周斯明一早就已经走了，他走的时候别人还都没起。&ldo;他给我一万块钱让我转给你，我发你微信吧。&rdo;秦放起来之后韩小功跟他说。秦放挑眉：&ldo;周斯明？&rdo;&ldo;嗯，当初你给他的吧。&rdo;韩小功说。秦放眨了眨眼：&ldo;他给我钱干什么？&rdo;韩小功笑了下：&ldo;他说当初本来你俩就是互相扯平的事，但他那时候太穷了，所以你给他钱他也就要了。&rdo;秦放都忘了那点事了，过去太久了。其实秦放不想要，但是以周斯明的性格估计他也不会收回去，也就收了。不过以前的狼狈都能直接说出口了，这还是让人有点意外。&ldo;他真是变了好多。&rdo;秦放收完把手机随手放在一边，&ldo;感觉变了个人。&rdo;&ldo;总要长大的。&rdo;韩小功笑了笑，&ldo;离开我们了，身后也没债逼着，生活平平稳稳的，渐渐也就把那些别扭的情绪都收了。&rdo;&ldo;挺好的。&rdo;秦放说。&ldo;嗯。&rdo;韩小功点了点头，&ldo;眼睛只要不一直盯着黑色看，都能看见色彩。&rdo;&ldo;那你呢？看到了吗？&rdo;秦放问他。&ldo;看到了啊，&rdo;韩小功笑着说，&ldo;我生活一直都挺有色彩的，难过的事确实不少，但我依然是个很会给自己找乐子的人。&rdo;秦放点头，韩小功说：&ldo;大方向都是好的，人活着总不可能越活越糟。司涂是个例外，半路跑了。&rdo;提起司涂心里还是伤感的，但伤感的后面剩下的就都是温暖了。提起这个名字都会让人心里变得很温和，淡淡的，又很从容。刑炎在外面支架子，宫琪也在，有片花需要支个花架，她说司涂一直没弄好。刑炎其实也不太会弄这些，和宫琪一起弄了一早上，也算有模有样。宫琪冲秦放摆了摆手，打了声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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