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梦挽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捂了一下耳朵,一脸懵懂地看向钱玉凌,质问道:“钱丞相,你污蔑人之前,麻烦你先调查清楚好不好?古大人这一个月以来很少回府,怎么可能有教唆我的机会呢?至于畏罪潜逃?本夫人又没有犯法,为什么要畏罪潜逃?”
“中堂夫人,你心知肚明,何必明知故问!”钱丞相一脸怒容地说道。
“呵!真是好笑,本夫人什么时候明知故问了?冰雹刚停,本夫人就被宣召入宫了,皇上都还没有定本夫人的罪,钱丞相难道就有这个本事知道皇上心里在想什么吗?”孙梦挽直接翻了个白眼,冷笑道,她可不是好欺负的主儿。
揣测圣意乃是一项极重的罪名,然而孙梦挽却轻而易举地将此罪名加诸于钱丞相身上,她深知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的道理,既然无法惩治这个老家伙,那么让他生气也是一种不错的报复方式。
“你……你……老夫何曾有过揣测圣意之举?你这分明是信口胡诌,竟敢诬陷老夫!”钱丞相气得手指颤抖着,直直地指向孙梦挽,他的胡须也随着怒气飘动起来,仿佛要挣脱下巴的束缚,他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愤怒。
“丞相大人是在说笑吗?从头到尾都是丞相大人您在自说自话,一上来就给本夫人安上一个又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本夫人可是一句话都还没说呢!”孙梦挽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傲娇的笑容,她的声音清脆而响亮,在大殿之中回荡着,那语气中明里暗里都透露出对丞相的不屑和嘲讽,仿佛在说:“你这个老家伙,年纪大了就早点回家养老去吧,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一届女子,竟然公然在大殿上侮辱朝廷重臣,这般目无法纪!请皇上明察!”钱玉凌真的是被气得直喘粗气,他急忙看向皇上,俯身行礼,希望皇上能够为他主持公道,自己怎么说也是堂堂一国丞相,竟然被一个女子如此羞辱,这让他如何能忍?
“真是的,都这么大岁数了,说不过就去找老子撑腰,你老呀,还是方平心态才好呢,年纪大了,老胳膊老腿儿的,别的倒也罢了,若是自己把自己气出个好歹来,等下在突然中风了,可别跟护国公一样,怪到本夫人头上来!”孙梦挽一脸鄙夷地说道,那毫不掩饰的嘲讽之意,简直不要太气人。
“你……你……简直无理取闹!辱没朝堂!皇上,老臣身体硬朗得很呐,太医也能证明,老夫怎会中风?中堂夫人简直就是污蔑!”钱玉凌被这丫头气得七窍生烟,直接偏离了他最初的话题,甚至都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被这个丫头带偏了节奏。
“皇上!”孙梦挽学着钱丞相的模样唤道,一脸不服气地道:“您可千万别听钱丞相随便跟您撒撒娇,您就心软了哟,钱丞相污蔑本夫人,还随意给本夫人扣罪名的事儿,难道就这么一笑而过了?”
钱玉凌:“......!?”他什么时候撒娇了?他自己怎么不知道啊!
众大臣:“......!?”他们好想笑怎么办啊!!!
兰睿英下意识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这种让人头大的感觉也越发让他熟悉起来,清了清嗓子,打断了两人的对话道:“古夫人是说古大人多日未归家吗?可据朕所知,古羽墨也已多日没有去内阁了,古羽墨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古羽墨听到皇帝的询问后,立马站了出来,跪在地上,双手扶着礼数,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被孙梦挽无情地打断了。
“皇上您怎么知道他多日未去内阁?”孙梦挽故作一脸懵懂的样子问道。
“各大府衙官员的进出都是有登记的。”古羽墨直接沉着声音回答了孙梦挽的疑问。
“既然如此那陛下肯定知道我家夫君的去向了,何必装的一副什么也不知的模样,若不是花驸马成夜无事让赵大人陪着还不够,非要拉上我夫君一起,我夫君至于多日有家不归。”孙梦挽语气中带着不满和嘲讽,声音尖锐地在朝堂之上回荡着。
听孙梦挽这么说,花落知也不得不从后面走了出来,他面色有些尴尬,但还是迅速跪了下来,俯身向皇帝行礼道:“回禀陛下,臣不过是在考核官员,正好近期考核到了礼部尚书,而古大人身份原礼部尚书便一同在礼部衙门。”
“我朝礼部尚书多了,好似钱丞相曾也担任过礼部尚书,花驸马为何不叫去一起查查?”孙梦挽挑眉质问道,她的目光犀利如剑,直直地刺向花落知。
此时,朝堂之上一片寂静,众人皆屏息凝神,静待皇帝的反应。
皇帝微微皱起眉头,目光在花落知和孙梦挽之间来回扫了几眼,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片刻后,他开口说道:“花驸马所言不假,此次考核乃是例行公事,至于钱丞相,若是有必要,也不妨去礼部尚书府走动走动。”皇帝的语气平静,但其中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钱丞相当年虽接任过礼部尚书,但毕竟接任时间短,并且那已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本官是受皇命考核官员,并非调查官员,请中堂夫人不可妄言。”花落知一脸谦逊地说道,他的语气和态度都十分温和,完全没有半点武将的粗鲁与豪迈之气。
“多年前的事情?”孙梦挽嘴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地看着花落知,轻声说道:“丞相大人,花驸马说你老了。”
听到这话,钱玉凌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气,他知道孙梦挽是故意在挑衅他,此次他决定不再上当,于是,他将头转向一边,根本就不去理会这个所谓的中堂夫人。
然而,孙梦挽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钱家这个老头子呢?她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冷笑,继续说道:“禀皇上,钱丞相也觉得自己老了,力不从心了,皇上心疼老臣,还是早日放丞相大人回家颐养天年吧!”
孙梦挽的话让在场的众人都吃了一惊。他们没想到这个丫头会如此大胆的直接地攻击钱玉凌,而且还把话说得这么难听。
钱玉凌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孙梦挽,眼中充满了愤怒和不满。
“本官何时说过要辞官!本官还没护国公年纪大呢!你个无知妇人,竟敢在此藐视朝廷命官!”钱玉凌简直快被气死了,吹胡子瞪眼睛地怒吼道,他的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将整个朝堂都掀翻一般:“古羽墨,你就这般放任你夫人在大殿之上,如此不知礼数?”
古羽墨并没有想要搭话的意思,只是静静地跪在一旁,紧闭双唇,一言不发,他似乎对眼前的争执毫不在意,又或者是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场面。
然而,钱玉凌的愤怒并未因此而平息,他越发生气,眼中闪烁着怒火,死死地盯着孙梦挽。
孙梦挽心中却越发得意,她巴不得直接气死这个老头子算了,反正她也不在乎什么礼数,只要能让钱玉凌难受,她就觉得很开心。
“钱丞相还真是好大的架子,陛下都未开口怪罪臣妇半分,你老在这咋呼什么?显得你官大,别仗着自己的年龄在这倚老卖老。”孙梦挽冷哼道。
倚老卖老?从来没有一个人在他钱玉凌面前提老字,这个丫头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如此口出狂言,要不是钱玉凌身上有武功傍身,他必然会被气晕过去。
与此同时,兰睿英却好似并不生气。他的目光落在孙梦挽那气鼓鼓的脸蛋上,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要和这个女孩多说几句话,听听她的声音,看看她的笑容。
可是,跪在一旁的钦天监却没有继续听几人闲聊下去的意思。他知道,此时此刻,朝堂上的纷争已经引起了众人的关注,他们必须尽快解决问题,以免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于是,他轻咳一声,打断了钱丞相和中堂夫人的争执,准备开口说话……
就在这时,一阵不知哪里来的狂风穿透了宫墙直接向着大殿奔涌而来,一阵狂风吹过,直接掀翻了御书案上的所有奏折,甚至连桌上的茶杯也被风吹落在了地上。
“咔嚓!”一声应声而碎。
孙梦挽的心中升起了一丝不好的感觉,顾不上上不礼数和大不敬了,直接站起身来,往大殿门口跑去大声喊道:“快关门!快关门!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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