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天很阴,但没完全陷入黑暗。
&esp;&esp;他一个人径自向前走,河岸交界之处,阴暗的草丛看不清根源,但河边的泥土已经湿润绵软,踩过时,总有一种怪异让人想尽快逃离的触感。
&esp;&esp;月亮隐隐约约从远处的枯树枝丫窥视过来,白天与黑夜纠缠的光却还是那么微弱,微弱地映射在水面上,他无意间被黑暗的河面上跃动的那一点波光吸引,转过头看向那片漆黑,只是一眼,他就由衷地感到内心突然泛起无边的空洞,他急忙转过头,向前走了几步,又感觉到脚边水草阻碍,差点绊倒他。
&esp;&esp;他抬起脚,想甩开烦人的水草,却在低头的瞬间,恐惧地僵硬住身体。
&esp;&esp;一只苍白的手,正抓着他的脚踝。
&esp;&esp;他缓缓转过头看向水面,在手臂的尽头,是一颗被披散开的黑发遮盖在水下的人头。
&esp;&esp;他应该逃走,那是鬼。
&esp;&esp;光裸的手臂重归河中,他看着泥土上因回退动作而划出的沟壑,理智告诉他此时该逃离,但可耻的好奇心却驱使他缓缓蹲下身,低头看向逐渐浮出水面的人头。
&esp;&esp;她仰起头,湿润的长发向下垂落,一张脸上,只隐约显露出一只眼睛的缝隙,那只眼睛平静得宛如死水,幽幽地望着他,接着从水中向他伸出手。
&esp;&esp;她的肌肤苍白中带着一层淡淡青紫,手上还挂着逐渐回流滴落的水珠,那么不似活人的情形,他却忍不住拉住了她的手,那只手也轻柔地回拉住他,下一刻,却用一股难以抵抗的巨大力量将他拉下水。
&esp;&esp;周景叙落下水,他以为自己该挣扎着屏息游上岸,但事实上,当他完全没入水中的时候,像是躺到了一张柔软的床上,他不想起身。
&esp;&esp;他的眼前,像是海藻一样轻柔飘过几缕发丝,她低头凝视着他,美丽的面容因为死亡被倾注恐怖的震慑力,他不可能见过她这副模样,但又好像已经见过她这副模样。
&esp;&esp;他紧紧拉着她的手,向后拉过她的手臂,顺着水流的推动,她鬼魅一样的身形向上游动,他的双手落于她的腰间。
&esp;&esp;女鬼低下视线,她的身位高于他,而他感觉到自己还在往下坠。
&esp;&esp;他的双手从她的腰间落到她的大腿两旁,那是冰冷又细腻的一处,水波缓缓而过,周景叙低下头,吻过她身下的水草。
&esp;&esp;越过那里,那是一片潮湿滋润的幽暗河地,就像平静河面下的暗流涌动,他能感觉到自己唇齿间的阻塞,舌尖试探,他感觉到她的手指抓住了他的头颅,指甲嵌入他的皮肤,深刻而又阴冷的痛楚。
&esp;&esp;他仍旧没有逃走,转过头,吻过她的大腿,紧接着顺势而上,随着水流波动的节奏,他将吻一点点落于她的身体上,一手握于她的胸口下方,一手还抚摸探寻着水藻下的溪流。
&esp;&esp;女鬼无情的神色中好像出现了一丝迷茫,她微微仰头,目光所及之处是河面的微光,但停滞跳动的胸口是少爷修长漂亮的手。
&esp;&esp;少爷的拇指缓慢又带着并不刻意的压力,来回摩挲着她的乳房下端,温和又舒适地迎着水压挑逗开她的身体,她的头颅越仰越高,而身下唇洞在此时突然进入不速之客,她浑身难以抑制地一挺,身体也顺着仰头的方向,一并向后倾倒。
&esp;&esp;周景叙加快调整着手上的节奏,吻过她的胸口,顺着锁骨来到她的脖颈,在快要越过离开时,忍不住伸出舌头,轻轻舔舐过她暗紫色的血管。
&esp;&esp;女鬼身体一颤动,按住他还想向上的头颅,像是用拉他下来的力气那样,将他狠推向河底。
&esp;&esp;脱离她的那一刻,少爷像是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呼吸,但是可惜的是,那是需要空气的呼吸,而现在他眼前只有水。
&esp;&esp;窒息的感觉似曾相识,河水、海水一起浸入他的口鼻,他好像快要溺死了,不对,他不是在河里淹死的,他也没有被淹死,他还活着!
&esp;&esp;少爷从梦中惊醒,急促地吸了好几口气,最终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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