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深看了她一眼,不停告诉自己自找的,极力压下自尊心作祟的冲动。
高挺的眉骨蕴上几缕冷气,斯慎明没再说话,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说什么。
秦芷扯出抹笑,心下一阵没来由的失望,转身向着不远处的公寓楼走去。
“你回去吧,我说过,我不想再见到你了。”
这一次,她把这句话说得格外顺畅,没有再咬着牙,带着决绝的意味。
离开的脚步声匆忙急切,似是迫不及待想要逃离他,偶尔有鞋子踩在树叶上的咔嚓声,身后很久没传来声响。
他好像走了。
离学校越远,街道就越冷清,没几家门面还在营业,黑乎乎的寂寥静谧。
秦芷的心像浸入冰冷的湖底,可以呼吸,但就是很冷。水草缠上她,逼着她转头向后看一眼,仅存的意识拼命忍住回头看的冲动。
忽然,从绿化带猛然跑出来一团黑色的影子,意识忽而被拉回现实,她吓得尖叫一声,心跳越发剧烈。
“是小猫,别怕。”
比声音更快来临的是他身上的味道,紧接着一只温热的手覆上她的肩膀,带来几分无法形容的,想要逃脱还是不想逃脱的暖意。
秦芷呆立在原地很久,她望着还有几步路远的公寓大门,五味杂陈。
她再次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她知道不是因为惊吓。
随之而来的是怨恨,恨自己还会为他的关心心动,也恨他为什么没有走,她都说了不想再见到他。
每次见到他,她的情绪系统就变得不像是自己的,无法控制,眼睁睁看着它脱离掌控,她无可奈何。
是失控的感觉。
斯慎明适时收回手,他在她身后跟了很久,踩着她被拉得长长的影子,一边踩一边治愈自己。
没关系,他当她什么都没说。
缓过神,秦芷还是没有看他,继续向前走去。
斯慎明一直送她到楼下,光晕下一高一低两道沉默的身影。
他看着她进入单元门,也看着她始终没有回头回望一眼,最后看着楼上一户落地窗透出光亮。
斯慎明无声地道了别,扯出一抹没什么温度的笑,转身离去。
白色的纱帘,秦芷站在一侧,在他看不到的角度目送着他离开。
这一夜既漫长又纠结,第二天一大早,她又在楼下看到了斯慎明。
——
剩下一章在晚上,跟着明天的四千一起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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